适。
黑鹰一旁道:“魔君,要将他带回魔界吗?”
我打量着神瑛,照目前他的体质哪经得住魔界的妖魔之气?我道:“暂时不回,这附近有一片绿洲,你带上他,跟着我走就行。”
“是。”黑鹰从沙地里揪起神瑛,随着我飞向绿洲。
那绿洲是天君与我私奔出天庭时赏给风伯的。我想借风伯的风水宝地,帮神瑛养好身子先。
满目黄沙中,一块绿色的翡翠,绿树繁茂,湖泊清澈,不时有水鸟雎鸠关关,便是风伯的风水宝地了。
我和黑鹰隐去魔神形象,携着神瑛降落在沙洲之上。
黑鹰要用宽大的树叶掬水拿来给我喝,我摇摇头让他拿给神瑛。神瑛一见到清水,立时将水连树叶一起吃了下去,他边嚼着树叶边冲我嘿嘿笑着。
他不但落魄,还痴傻了。
我带着郁闷的心绪走向湖水,只见碧蓝的湖水中映出自己落寞的容颜,尽管美丽依旧,却眼神寂寥。那死水一样的目光投在湖面上,湖水中立刻有游鱼死去。我伸手抓起死去的鱼,回头对神瑛扬了扬。神瑛立刻欢天喜地地扑过来,抢过我手里的死鱼就啃咬起来,唇上立时就沾满鲜红的血迹。
我觉得恶心,别开了自己的头。
“谁人擅闯我的沙洲?”是风伯的声音。
多年不见,他倒是养尊处优圆润了许多。绿洲比起沙漠的条件好太多,即便他在这蛮荒之地亦没有受苦。
“风伯,别来无恙。”我微笑着走向风伯。
风伯仔细看着我,突然就跪下身去:“老仙参见湘妃娘娘。”
我扶起他,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风伯使劲笑着,一脸长者的质朴。“湘妃娘娘怎么突然从天庭驾临老仙这蛮荒之地啊?”
风伯久居荒漠,对天庭的变故一概不知,倒省却我谎言周旋的麻烦。我微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借风伯这块风水宝地暂居几日。风伯可欢迎?”
“当然欢迎,老仙求之不得呢!”风伯乐呵呵的,“湘妃娘娘,你不知道老仙一个人在此无聊得紧哪,除了水鸟,便是游鱼,水鸟还能叫唤几声,剩下的花草树木可全都是哑巴啊!现在你来了,刚好让老仙的沙洲热闹一点。”
风伯瞥见正在一旁啃咬死鱼的神瑛,吃了一惊道:“这不是赤霞宫神瑛侍者吗?”
我想起风伯离开天庭之时,天庭还未发生那么多变故。便道:“正是,他曾因触犯天条被天君贬到蛮荒来,吃了不少苦,现在刑满归期到,我奉了天君旨意特来带他回天庭的,但是他眼下这种情形回到天庭,恐又惹天君生气,所以……”
风伯点头道:“老仙明白了,湘妃娘娘,你就带着神瑛侍者安心在老仙的沙洲住几日,等神瑛侍者状态好一点了,再回天庭也不迟。”
“如此谢过风伯。”
就这样,我和黑鹰、神瑛在风伯的沙洲住了下来。
风伯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黑鹰负责在沙洲入口处守卫,我则忙着替神瑛治疗。奈何,我治得了神瑛身体上的伤病,却治不好他的痴傻。我用法力探进神瑛的脑部,发现他法力丧失的原因竟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法力都用来封存自己的记忆。
神瑛正在窗前卧榻上酣睡。我坐在榻沿上盯着他恬静如孩童的睡容,忍不住要伸手去轻抚他的面颊,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我好奇他为什么要封存自己的记忆,便用绛珠探看。法力施展开,晶莹的幕布在室内缓缓展开,幕布上现出茫茫沙漠和神瑛孤独的身影,苍茫月光下,他一个人在沙地中泪流满面,用手捶打自己的头,然后歇斯底里地呐喊着:“绛珠——”
幕布在他的呐喊声中被震碎了。
我坐在榻沿上愣愣失神。
身后,神瑛不安地梦呓着,我听见了他在喃喃唤着我的名字:“绛珠……“
我回过头去看着他砸吧着嘴巴的不安的睡容,心潮起伏。
你真的那么爱我吗?那么当初仑山小树林中我拒绝了月神的美意,拒绝了你的盛情,你该有多么伤心和绝望?而且我竟然昏头地去向天君揭发月神才是对西王母下毒的主谋,为了帮嫦娥开脱,我牺牲了你们母子,牺牲了我们的爱情。嫦娥不能死,难道你和月神就可以死吗?我怎么可以那么昏头?
“谁竟然擅闯风伯的沙洲?“窗外月色中传来黑鹰的呵斥声,我一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