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
如果挖成就好了,余欢的脑子好像出了问题,呆怔怔地只想着这件事,如果挖成了,现在这里应该已经种了莲藕,等到夏天就赶他下去挖藕,挖不到不准上来,将来他们有了孩子,就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他们听。
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呼声,她听不真切,也不想回头去看,她看着地上那个大坑想,如果有水也好了,如果有水,她现在就能跳下去,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不用逼着自己去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
那呼声近了,她听得出是小笑的声音,似乎在说:王爷……而后她被一股大力掳住,让人从后头抱了个紧实。
这是楚淮的怀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已牢牢地印在她的心里,怎么会弄错呢?余欢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砸下来,砸在他的手上,烫得他的手缩了缩,将她抱得更紧了。
“小鱼……”
知道她听不见,他从不在她耳边说话,他总是将他最真实的心意原原本本地展示给她,可今天他的声音中带着惶恐、带着惊惧,余欢从不知道,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语调说话,好像他即将要失去整个世界。
他发现了吗?余欢紧闭着眼睛,泪水要不命地淌下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着,也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他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沾了满手的湿濡,他浑身哆嗦起来,紧紧地抱她,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像死过一次一般,带着极大的痛苦哀求地说着;“别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小鱼,我爱你。”
余欢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在刚刚她还在幻想着是不是还有着别的误会,是不是那个人不是楚淮,是不是……她几近疯狂地为身后的人开脱着,可他一出现就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她还能说什么?他爱她,难道她就不爱?为什么她能时刻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却认不出怀里的人是谁?
似乎终于查觉到她不会回应他的话,他慢慢放开她,拉着她的手将她转过来,看着她,仔细地替她擦去所有泪水。他笑了笑,说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的话,“怎么这么爱哭?我不是答应你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必然已经在关内,到时候你能就见到你爹了。”
余欢终于抬眼看他,眼中带着极度的不可思议,他这是做什么?明明知道她为什么哭,却又转眼曲解她的眼泪,为什么?难道他想当成没发生过?
她惊异的样子让楚淮笑了笑,他笑得很苦,目光却温柔得能溺死她,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角,“什么都别想,我们会好好的。”他说着又将她拥进怀里,气息紊乱地说:“我必叫害你的人不得好死!”他的声线勒得极紧,紧得几乎能溢出血来,他的身体难以控制地发着颤,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些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余欢却想笑,什么害她的人?姬敏的确想害他们,可最终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她吗?她若是受害人,那李雪凝呢?他抱着李雪凝的时候心里可曾有过哪怕一丝怀疑?
她推开了他,眼中尽是失望之色,楚淮立时惊惶起来,“小鱼……”他伸手想拉她,她后退一步,躲了开去。
他能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她却不能再逃避!她忘不了李雪凝那茫然的神态,忘不了她悲戚地哭,也忘不了她身上那像花瓣一样的暗红吻痕!
“我们不能这样。”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那样的事……怎么能……怎么能当成没发生过……”
“怎么不能!”楚淮红了眼,如疯了一样吻住她的嘴,“不许说!不许说!就当没发生过!小鱼……小鱼……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楚淮!”余欢用力地推开他,就像从不认识他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决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那雪凝怎么办?你叫她以后如何做人?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她!”眼前的迷雾层层拨开,纵然再不愿,纵然再痛苦,他们也得给李雪凝一个交待!
楚淮眼现茫然,“关雪凝什么事?不是你被罗戚然……”看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他猛地住了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