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楚淮微微一愣,“什么文化兵扩招?”
袁振道:“说是要提高将士们的文化修养,就跟以前的墨家讲堂差不多吧,墨离那天提起过一回,他说等写好了章程再请王爷定夺。”
楚淮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桌案,并不是错觉,他从这件事情中隐隐嗅到了一丝别的意味。
袁振还以为楚淮在考虑墨家的事情,大骂闻十臭脾气不是东西,过一会见楚淮根本没听,突然灵光一现,“王爷是不是怕王妃生气?再跑了?”
楚淮明显错愕了一下,抬眼看看他,突然心里所有的迷惑的地方全都明晰了。之前连他都说不清把余欢锁在身边的真正目的,可这会他明白了。他站起身拍拍袁振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地出去了。
袁振莫名其妙地在屋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楚淮回来。
楚淮去找了余欢,余欢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衣服被褥什么的铺了满屋子,正为入关做着积极的准备。虽然楚淮很愿意相信余欢,不过每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就深深地怀疑余欢说“不想入关”、“一辈子在关外做关北王”啥的都是早有预谋蒙他的。
楚淮双手环胸倚在门边,一边看着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说话。
“你对墨家的未来有什么设想?想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吗?还是留在这?”
楚淮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他把余欢绑在身边的用意,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或许他们之间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遇到事情往往依自己的直觉而行,很多时候就起了误会,又因为一些没有及时沟通的问题,让他们之间的信任越发薄弱。
他们应该商量的,他们是夫妻、也是并肩而立的战友!有什么理由,明明是关乎对方的事情,却要刻意避开对方;明明知道对方可能无法接受,却一意孤行地肆意而为,一次两次,可以凭借着积累的感情获得原谅,可以后呢?或许他们的初衷是想暗中的、和平的解决事情,不让对方知道的目的是不希望和对方吵架、不希望和对方冷战,但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秘密是可以隐藏一辈子的,只为了眼前的平稳而将未来置于未知之中,一旦揭发出来,将会是成倍的爆发!
他的问题让余欢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里的雀跃是难以隐藏的,一直以来她都不去过问楚淮的任何决定,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不希望楚淮认为她想干涉什么,她就是他的妻子,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任何理由地支持着他,渐渐地这样的“不问”成了习惯,她心里的疑惑和恐惧都被掩盖在美好的“信任”之下,成了一种假象,也蒙蔽了她的眼睛,做出一些伤害他们感情的事。
“我希望把墨匠留在关北。”第一次这样正式地与他讨论工业与机巧之外的事情,余欢很有些紧张,不过楚淮姿态闲适,慢慢地也让她放松下来。“关北的新工业才刚刚起步,二代火轮机也在研发之中,钢厂更是才有个壳子,目前机关营仍是以墨匠为主体,要是墨匠走了,关北的新工业必将停滞不前甚至倒退,雷一雷二他们为新工业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他们不会舍得离开的。况且……咱们虽然入关,但是想重回京城估计也得耗费一些时间,墨匠都是匠人,跟在我们身边对战争无益,只能是浪费资源,还不如让他们先留在关北,等我们重返京城,在全国推广新工业时再召他们回去,那时关北的工业体系想必已经稳定了。”
楚淮点了点头,“那墨客呢?”墨匠只是一群研究者,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和经费,他们就能创造出无限的价值,楚淮也不希望拉着他们东奔西走浪费他们的时间,不过墨家之难从来都不在墨匠身上,也不在墨武身上,只在那群自诩有思想有深度的墨客身上。
现在关北城里的墨客粗略估计已超千人之数,这还是上次墨追事件后楚淮干涉的结果,否则墨客的规模远不仅此。
余欢这回考虑的时间更长,最后她老实地说:“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墨家发展得太快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我是墨家的钜子,没办法要求他们不壮大墨家。你是怎么想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