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并不是因为什么伤心过度……余欢想说话,可身体软绵绵的,竟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最终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刘欣然绞着手里的那方帕子,唇边带着压抑而扭曲的笑意,她突然觉得,刘欣然很像一个人。
余欢彻底昏厥在楚淮怀中,楚淮才抱起她,便见刘淑艳和吴羽诗在几个亲卫的陪同下进了灵堂,刘淑艳见到棺木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大哭,吴羽诗的面色极为苍白“王、王爷……外头哭的那些人……都是谁……”
楚淮面色惊变!抱着余欢便要离开,刘欣然唇边猛然现出一抹狞笑,从怀中摸出一把弹丸用力朝地上一摔“轰”地一声迸出极亮的白光,李畅只来得及喊一句“霹雳珠!”眼前便已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楚淮眼前同样一片白灼,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朝印象中的大门急奔而去,却被身边的人狠力一撞,怀里的人便要脱手,楚淮硬生生地稳住身体,后背靠上了一个冷硬之物,是刘老爷子的棺木!楚淮大声呼喊门外的亲卫,就在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涌入时,只觉脚下陡然一沉,整个人,连同怀里的余欢、身后的棺木,全都摔了下!
不能放手……不能放手!楚淮睁眼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抱紧怀里的人,却抱了个空!
他的眼前仍是遮着浓浓的白雾,听觉因此敏锐起来,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猛力撞击的声音,近处却静谧一片,他开口急唤“小鱼!小鱼!”
没有人回答他,他朝四周摸去,碰到湿冷的墙壁,沿着墙壁一直摸索,摸到一片寒冷的铁栅。
“你们是楚安的人?”他冷静下来“你们要抓的人是我,放了余欢!”
铁栅外传来极低的、飘飘忽忽的笑声。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那声音带着些沙哑,却听得出来说话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可惜他们要的是余欢,不是你。”
此时又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小声说:“首领,虽然京城要的人是余欢,可我们抓到了成王!这样的大功难道首领要放弃?我们何不把成王和余欢一起押运入京?”
“住嘴!”说话的女子有些愤怒“京里没说要抓成王!只说要余欢!我们只要听命行事,不许多事!”
年轻人不说话了,今晨从京中传来的命令的确是说要抓余欢、而没有命令他们抓成王,可成王就要攻破京城了,京里难道不想抓成王?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希望抓到成王,所以才没有下达那样的命令,而他也十分讶异成王竟然为了保护余欢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明明他都察觉到了不妥,却依然如此行事,难不成名动天下的成王竟是一个蠢货?不过刚刚也的确惊险,派去假扮刘家人的组织成员现在应该已全部被俘,为了抓到余欢,他们舍弃了所有人、舍弃了数月的布置之功,最终却也只能以暗道陷阱成事!如今成王亲卫正在拆墙砸地,相信不多时就会寻到这里!
想到这里,年轻人又低声说:“还是早些撤离为好。”
女子冷哼一声“你先出去,把余欢带进来!”
年轻人略一犹豫“京中吩咐……”
“我知道!”女子厉声喝道:“让你去你就去!”
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他开门的声音,这处空间应该不大,远处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大,那是亲卫们砸墙挖地的声音,李畅离自己太近,应该也受了霹雳珠的波及,不过那时亲卫已经涌入,控制住场面并不是问题……楚淮暗暗判断着亲卫寻找到这里的时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不送我入京?那是想杀了我?我们有仇?”
耳边传来女子低哑的冷笑“你放心,我不杀你,杀你岂不便宜了你!你们这对伪善的狗男女,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楚淮听其声音已带了些癫狂之意,沉下声音道:“当初那么对你都是我一人的主意,和余欢没有关系。”
“你胡说!”女子怒吼“就是她!若不是她我岂会落到那样的境地!若不是她我岂会……”
这时开门声响起,刚刚那年轻人去而复返“人带来了。”
楚淮立时唤道:“小鱼!”
余欢已经清醒了,被捆得像个粽子似地让人拎进来,她嘴里堵着东西说不出话,看见楚淮被关在一首铁栅之后,立时“唔唔”作声,却于事无补。
穿着黑袍遮住面孔的人冷笑连连“让她说话!让我们的成王殿下听听这贱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