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同似乎很讶异听到楚淮这么说,沉默了一阵子,他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希望舅舅能够帮忙……”楚淮说这话时竟显出一些赧然,他起身自书房的暗格内取出一样东西,“请问当年这件东西是不是舅舅帮忙寻来的?”
刘舒同接过那东西看了看,脸上诧色显而显见,“正是,此物来之不易,怎么损毁成了这个样子?”
楚淮并没有答他,只是道:“不知舅舅能否帮忙再寻一次?”
一日宴会过后,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刘家如愿以偿地在沧州城重新打响了名头,在楚淮的支持下陆续接回以前的产业,匿名的正了名,卖出去的高价收回来,有说不愿意的领到知府衙门里溜达一圈,问题就全都解决了。余欢也很开心,起码看起来很开心,和几个表姐妹谈理想谈人生,但没再拉着她们往自己的院子里去说悄悄话了。
一整天的宴会下来,最郁闷的只有丁艾,有了楚淮的吩咐陈明看她看得死紧,不让她到余欢面前晃悠,丁艾想趁早把误会解开,于是和陈明你追我赶围追堵截,丁艾在军营里操练了好几年,私下里又有墨离这样的格斗高手指点,不管是体能还是灵活度都比二等宅男陈明强太多了,三两下就能甩开他,可陈明大约是属狗的,也总能很快地找到她——本来么,她甩开陈明就是为了去找余欢,陈明只要摸着余欢的影儿,她肯定就埋伏地附近!
这么一天折腾下来,丁艾在余欢面前也露过几面,可余欢就是对她视而不见。有一回眼睛都对上了,余欢又茫然地移开,就跟不认识她一样。
丁艾后来琢磨了一下,余欢可能不是装的,毕竟她做了小二十年的男孩子,她在余欢心里的形象早就定型了,突然这么一变。小裙子穿着,小辫子扎着,有时候她自己照镜子都能吓一跳,何况是余欢?于是丁艾改变策略,第二天溜出去买了两件男装,换上后又重梳了男式发髻,这回连自己都舒坦了。
丁艾从小就当男孩儿养,身边是瘦猴这个不太好的榜样,长大了又直接混进了军营。所以她穿起男装没有半点压力,就好像她天生就该这么穿一样,举手投足也活生生就是个男孩儿,加上这两年大了模样越发水灵,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公子,弄得刘淑艳好几回到陈明那偷偷打听丁艾到底是男是女。
丁艾换回了男装。埋伏在余欢出入的必经之路上,等余欢来了跳出去垂头丧气地承认错误,“其实我是男的。我以后就做男的,欢姐你别生气了。”
她是有意这么说引余欢心软,余欢紧绷的神情果然有了裂痕,气闷地道:“好啊,我明天就给你娶个老婆回来!”
这是这两天余欢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丁艾连忙挨过去讨好地笑,“是是是,欢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欢姐说娶几个就娶几个!”
余欢气哼哼地看着她,怎么想也不解气。伸手在她脸上狠拧了一下。
丁艾笑开了花,这事就算过去了!
“都怪墨离,是他给我出的坏主意。还说你们看见我一定会很惊喜的。”丁艾毫不犹豫地把墨离卖出去,自己像只纯洁的小绵羊一样偎在余欢身边磨蹭。
余欢冷不丁又冷了脸,“墨离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他们离开关北时给丁艾取名,“艾”字还是燕青玄提的,知好色则慕少艾,现在想想,燕青玄又岂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提议了这个字?余欢轻哼了一声,“原来连燕青玄都知道,却只瞒着我。”
丁艾傻了眼,“没有,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我从来没和她说过……”
“那就是我不关心你,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连你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还不如一个外人!”余欢冷冷撇下一句,唬着脸扔下丁艾一个人走了。
丁艾站在原地直咬嘴唇,眼睛都红了,委屈得不行,“谁只瞒你一个了?猴子和大熊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我说什么了?值得你对我发这么大脾气!”
丁艾虽是他们几个时年纪最小的,可自幼失怙早早就知道要看人脸色渡日,心里最有主意,她来投奔余欢是在关北过得不舒心,心里有苦难言才想来找余欢一倒苦水,不想还没怎么样,倒被余欢冷了几天,现在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就不明白,难道她换了性别就不是原来的苦丁儿了?她变成女的,余欢就不能再把她当成家人了?再想想自己多年来的感情空付,她实在心灰意冷,看来她实在没有做女人的命,那罢了,她就真做个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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