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锋何敢言退耶?”
“说的好。”看到张锋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张大蛮子拍着几案叫好,一张上好的梨木几就此在他的巨掌之下断为两截,酒水菜肴一地都是。
本来也要为张锋叫好的刘备愤怒的眼神盯着张飞,这黑子哪里都能惹祸。
找到了台阶的孔融急忙道:“不妨事,不妨事,难解北海之围,张壮士就算拆了我这太守府也不打紧。来人,再换过一张几案来。”
两个下人忙进忙出,张飞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乖乖坐下不敢动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张飞如此孔张大汉,在刘备的责备眼神下,居然乖得象只小猫,真是太有意思了,张锋心里暗笑。
孔融第二阵又没能讨到好,于是开始动起脑筋。
“今日难得济济一堂,不如我等轮渡行个酒令,凡有至者作不出,皆罚酒三杯,如何?”
嘿嘿,想来文的?这方面想让我出丑?张锋笑死。
随便搞一首辛弃疾或者杜甫的诗词,保叫你掉下巴。
可是一想又不行,他们的诗辞是饱经沧桑,经历人间悲苦之后的感悟,才十七岁的张锋如何有这种经历,到时还难免为人怀疑是剽窃别人的作品。
孔融作为主人,亲自赋诗一首,作为常年累月在这方面浸淫已久的清谈客,自然水平不凡,但诗里空而无物,尽是些风花雪月之调,与此景此情毫不搭旮。
但是毕竟文采不凡,众人一片叫好声。
接着是孔融手下一个叫孟肃的,也作了一首诗,好象是故意比孔融的水平低那么一点点,好衬托一下自己主子。
轮到刘备了,好歹也是卢植的学生,憋了半天作出一首平平无奇的诗,饶是如此,孔融也微微点头。
“早闻知机乃卢师高徒,想来水平定然不凡。”孔融已经乐呵呵的等着张锋出丑,他的心里,武官都是些胸大无脑的家伙,就算是卢植门下,估计也是平时睡觉去了,如何能作得诗来?
哼,看不起武将?小心我要张黑子画一付美人图来吓死你。
张锋微微沉吟半晌:“经年已久,近年尽历沙场,文事已废,不知这水平孔北海可能入眼?”
刘备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张锋感激的一笑。
“胸怀百万甲,手掌金戈马。不畏马裹尸,但求定天下。”
座中诸人一阵沉默,然后爆出一片哄然叫好声。
虽然这诗韵律、平仄皆有可观,可是终究比不上孔融那首。
但是谈到这意境,那就不只高了一个档次。
当下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哪个心中有热血者不愿手提三尺剑,热血撒沙场?座上诸人刘备、关羽、张飞、太史慈、臧霸、黄忠诸人更是武将,张锋这诗简直就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孔融不由得心里大悔,早知道我也作这么一首半调子诗了,这小子着实可恨,明明水平不如自己,却选了一个这么个立意,把自己不知比到哪里去了。
后悔也无及,孔融还得笑咪咪的举杯道:“果然好诗,不愧是卢师高徒,吾服了。”
孔融连输了三阵,也没什么面子再翻浪了,当下便拉些家长里短,骂几声董贼误国,草草收了场。
临行那天,孔融又想摆张锋一道。
这数万人的粮草不是小数目,张锋称先借一些,然后回了濮阳就还钱。可是孔融装穷。
“哎呀,将军有所不知,北海被黄巾围困日久,城中粮草早就入不敷出,如何还有余粮?还请将军另想办法。”
张锋看着孔融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既如此,某也无法了。”张锋一脸无奈的样子,孔融看了是心里暗爽。
这下被我阴了吧?
没想到张锋很干脆的回头跟臧霸说道:“宣高,跟那七万人说,濮阳不去了,就地放了他们。该干吗干吗去。”
孔融傻了眼,放了?七万人啊,还是就地放?你不是要我死吗?你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还不马上就把我北海又给围了?
“将军,这如何使得?若释之,黄巾贼必聚而复反,我北海恐不保也。”
不等臧霸回话,孔融已急急拉住张锋衣袖不放道。
“那有甚办法,总不能七万人一路饿回濮阳去吧?”张锋皮笑肉不笑的说。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孔融还想耍耍无赖。
“不若将此七万人尽皆戳之,以妨后患?”
身后的刘备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孔融平时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狠。
张锋头摇得象吃了摇头丸一样,摇得孔融看着头晕:“这怎么行?大丈夫言而有信,某既答应过不杀他们,便不可食言。”
大道理把孔融哄得一愣一愣的。
这货,还敢跟我玩阴的?大爷我可是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孔融没办法,哭丧着脸道:“如此便容得数日,吾去附近周县筹些粮草与将军便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张锋一脸坏笑道:“那便有劳府君了。”
“不敢不敢,但尽力而矣。”
孔融这次是再也翻不起浪了,四次栽在张锋手里,一点话也没有。
刘备诸人一脸鄙视的看着孔融老着一张脸,何苦作个坏人?人家帮了你,你还死活要整人一番,结果呢?还不是一样乖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