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过,有人哀自有人乐,有地阴雨自有地天晴,这是循环互补,世间万事难逃其中。
当赵秋走进那堪称七国之内最雄伟的城池——阳州时,天下气运渐归南唐。
“李伯伯,不知老师身子可还好。”走入阳州城内,赵秋首先转头看向李公义,问出这一句话。
李公义冷哼一声:“老而不死是为贼,李公羊那厮,自是天下的大祸害,身子骨好极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赵秋愕然,随即一笑:“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之前的事情也该过去了,我父亲都走了,现在我也回来了,李伯伯何必再想着许多往事。”
李公义侧脸,“这些事情,虽说是老事,但若非老事怎动人心,等陛下老了自然知道老事的祸害了。”
赵秋只得哑然一笑,却不知作何言语,望向阳州最高的建筑——观星阁,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
阳州呵,离了整整十年,我终于又回来了。
楼阁内,李公羊的眼睛依旧微微眯起,像是在休养生息,他身旁的小宦官也不敢言语,生怕吵着了这南唐第一权臣的睡眠。
“小黄啊,这天快晴了,你去请皇上来观星阁内一聚,就说老臣有要事禀告。”李公羊的手指在腿上轻轻敲打,像极了十多年前一场春秋战乱中,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青年,当时的他,是南唐之星,而此时的他,是南唐人心中的祸患,或者说,他是为南唐今日之主,赵春背下的祸患。
小宦官低头,后退而去。
悠悠观星阁,幽幽老人心。
李公羊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赵兄哪,这么快就要和他见面了,一眨眼,还是好多好多年前哪,你曾说过你为天下主,我为千古第一相,而如今,我也快随你来了,我们在地下再造一个南唐,如何?”老人眼角湿润,却无泪,只得空忧一叹,青年终究也熬不过岁月的侵蚀,如今的老人,谁又不是昔日的青年呢?
赵春一向喜欢游玩,南唐人对他的评价一向直白。
“赵毅的南唐,是为了休养生息给赵春败的,难怪当年没有一鼓作气,打下这余下六国。”
要知道,当年的南唐,盛极一时,六条战线同时开打,西楚叶令昙领军,北汉曹龙虎领军,东吴有齐策,东南蜀地有田罡,南面韩国有单婓,后周有秦明。
昔日的南唐,不止将星云集,在六条战线上,也仅有东南蜀地和西楚战局胶着,至于西楚尚有反攻之现象,也只能说是战线太长所致。赵毅有平天下之志,只可惜当年不知作何因,六条战线均收回,只留给天下一句话:“这天下共主,还是留给朕儿子来坐,朕只负责打残你们半条命就够了。”
此话一出,天下骇然,甚至当时领军一方伐后周的秦明放出一话:“给敌防备之机,重整之日,我倒要看看将来的殿下如何一统这河山。”说罢,秦明称病退隐,在赵春败坏国基时,老将甚至振声高呼:“祸国小儿,何不早亡!”
没多久,老将军咳血而亡,据说秦明死时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北方,盯着当时他差点就可以完全打下的后周,死不瞑目。只是老将军也不知道,当时后周也有一个唤作呼延涛的谋士曾轻摇羽扇,感叹过一句,“可惜,只差了半步收网。”
而此时的赵春,老老实实的站在观星阁门口,甚至将出来正准备去一趟春秋殿的小宦官吓了一跳。
小宦官连忙跪下,说了声:“参见陛下。”
赵春似在发呆,小宦官头皮一硬,又重复了一句。
此时的赵春才回过神来,脸上漏出一股笑意:“平身,退下吧,我去找李师聊聊。”
小宦官起身而退,直到退了很远,抬头看不见这位南唐人心中的荒唐皇上,才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自言自语道:“奇了怪哉,今日的皇上,脾气怎如此温和。”
人之将逝,其言必善?不可想,也更不敢想。
“你知道你该回魂了,脾气终于好了起来,原来恶念,也并非大恶,穷凶极恶。”李公羊不争目,闭眼对着身前的赵春。
“李师自以为不惊动我我就不知晓这些吗,他记忆苏醒的时候,我也醒了,我名为赵春,享受一国之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哪怕不是无任何束缚,但也算得上是洒脱至极了。他既然名为赵秋,那便留给他一个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南唐,让他施加妙手又如何,只是我知晓了他的一些记忆,倒想去除掉一个未来的祸患了,可惜无法亲自动手,甚是遗憾。”赵春侃侃而谈,全然不似南唐人话下的第一纨绔,倒是像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