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知徒莫若师,你是为师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为师还会不知道么?你的那番话确实没有什么破绽,但以你的口才,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哼……背得那么流利,肯定是早有预谋。想不到,你连为师也敢欺瞒了。”
听他的语气之中有着一股落寂之意,张福森大急,连忙轻声叫道:“师父,不是徒儿有意瞒您,而是有人吩咐在先,徒儿不敢违命啊。”
“是林家徽么?”吕阳名冷冷的问道。
“不是……”
看着把脑袋瓜子摇得象一个拨浪鼓般的徒弟,吕阳名心中一惊,问道:“是谁?”
张福森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是蒋大军师。”
“是他?”吕阳名惊呼了一声。
“正是,军师大人于昨晚把徒儿叫去,教了一番说辞,令徒儿背熟,果然今日就用上了。”
沉吟了一下,吕阳名问道:“恺撒人的军容如何?”
张福森苦笑道:“弟子不知。”
“什么?”
“不敢再度欺瞒师父,弟子此行连个恺撒人的鬼影子都没有见到,是以确实不知。”张福森无奈地道。
“你没有去?”若说方才他仅是气愤和恼怒,那么现在就是绝对的诧异了。
“是。”
吕阳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在远处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三个小点还是不会看错的。
“那么是谁去了?”
“主公、太乙真人和李明堂。”
“什么?”吕阳名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福森不再隐瞒,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
吕阳名暗自苦笑,他对于自己贸然询问张福森之事颇为后悔。
蒋孔明这样做的意图不难猜测,只是……既然连这几位宗师都牵扯了进去,特别是太乙真人,那位号称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老道人,也要再度卷入这如同万丈红绫般的尘世之中。
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这位老人家竟然会做出如此大**份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蒋孔明所下的本钱也着实太大了一点。自己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怕未必是件好事呢。
他心中惦记着太乙真人,却不知,就在营中的一个大帐篷内。这位一代宗师太乙真人正在努力地洗濯着那银白色般的发须。
天知道这些颜料是从哪里搞来的,他老人家洗了半天,终于将头发、胡须之上留下的点点黑记彻底的清理干净。
纵然是以此老的百余岁高龄,此时也不禁暗中咒骂。
能够请得动太乙真人,而且还让他装神弄鬼,易容见人的,普天之下也唯有蒋孔明一人而已,只是最近麻烦他老人家的事情有些多了,而且这个颜料的威力也太大了一点,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无怪乎此老一直的念叨个不休了。
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抬眼望向帐门之处。
门帘掀开,蒋孔明笑呵呵地踏了进来。
“见过老前辈。”蒋孔明恭敬的行礼道。
“唉……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老道人长叹了一口气道。
“嘿嘿……”蒋孔明打蛇随棍上,笑道:“既然如此,学生也就不客气了。”
斜着眼瞅了他一下,太乙真人不屑地道:“你又何时客气过了?”
蒋孔明一怔,似乎感到了一丝尴尬,自嘲地笑了二声,道:“李明堂回报,班克罗夫特已经下令全军休憩,他们正在养精蓄锐。”
“为了明日之战么?”
“正是,明日之战,学生相请真人出手,擒拿一人。”
“那个恺撒将领么?军师大人,你也太看得起老道了。老道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千军万马的拱卫之下,取他性命,更不用说是将其生擒活拿了。”
太乙真人所言并非推托之词,他虽然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宗师人物,但是人力终究有限,想要以一敌万,那是决无可能之事。
“非也,学生想请前辈捉拿的,是神殿骑士团的副团长哈里。”
老道人一怔,想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当然了,若是他们严阵以待,学生自然不敢强求。前辈不妨在一旁观战,等到恺撒人溃败之际,再行出手,把握就大得多了。”
“你为何独独对此人感兴趣?”老道人捻了捻胡须,问道。
“学生只是想要询问一下,某人口中能与黑旗军相堪比拟的神殿骑士是如何训练的而已。”蒋孔明坦言道。
迟疑了一下,老道人终于点头应允道:“也罢,老道就答应你了吧。”
蒋孔明喜形于色,道:“只要能留他一口气在便已足矣,明日,学生就在此敬候您老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