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小兽,一字一句地说:"你真是个混蛋!"
混蛋也好,禽兽也罢,反正他现在是不可能放开她,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后,就更加不能放开她.
邢漠北不怒反笑,低头在她沾了血迹的唇上一吻,舔舐过她唇上的血迹,又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你打了我,自己难道不疼吗?别闹了,睡觉.围"
他这话当真是话里有话,乔以薇被他无赖而又厚脸皮的行径搞得又气又愤,杏眼圆瞪的睇着他,却也不见他生气羿.
他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拉过她躺在床上,又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这样倒是也好,之前他连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她今天发了怒,他们之间没准还是那种紧绷绷的感觉,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没准也能迎来他们关系的新生.
他抱得很紧,像是一松手就怕她会跑了一样,乔以薇挣了几次挣不开,后来也就累了,索性不挣扎了,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这一夜邢漠北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甚至比平常还要晚,可是睁开眼,怀里的女人却没有了,只有一个大大的绒毛熊.
他哑然失笑,起身下了床,发现她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去想要抱她,却被她面无表情的巧妙躲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扑了个空,有些尴尬的停留在那里.
原以为关系会缓和,可邢漠北却发现自己错了,不知道是因为那晚无心的一句话让她伤了心还是怎么了,乔以薇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有时候跟他面对面的碰上了也会眼都不眨的走开.
她没什么朋友,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每天就只能闷在家里,看遍日出日落.
她对他也没什么话说,更不可能展露笑颜,只有面对乔乔的时候才会笑一笑,其他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像是麻木了一样.
邢漠北以为她是在怪他,怪他曾经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重遇之后还对她百般刁难,其实乔以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恨他,也不怪他,只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很累.
所有的感情和情绪好像都在妹妹死的时候被带走了,大概就是佛学中所讲的看破红尘吧,一夜之间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却又好像什么事都想不明白了,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哭不笑的样子在邢漠北看来心里更加难受,眼看她日渐消沉下去,可是他却无能为力,甚至拿不出一点有用的办法.
彻底察觉她不对劲的时候,是因为她和孩子一起打游戏.
邢漠北也交代过乔乔,平时多和她相处,带她玩一些比较轻松的游戏,让她能放松一下,没准慢慢就好了.
乔乔听从他的祝福,带着乔以薇一起打任天堂,之前她还玩的很有劲头,可是现在却像是在应付公事一样,完全没什么兴致,孩子主动让她,她赢了也不觉得高兴,扯扯嘴角象征性的笑一下,脸色很快又垮了下去.
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邢漠北一手包揽了饭菜,甚至还请了帮佣来打扫家务,她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坐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
她看着日出东方,又看着日暮西渐,有时候好像终于能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看着日出日落都会想要寻短见.
日出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世界,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渐渐落下,如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样,生命再美丽绚烂,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日升日落的过程.
乔以薇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日渐衰败,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慌乱,每一个新晨都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振作,可是真的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她又觉得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妹妹的离世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曾经和他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消沉过,可现在她却变成了这样麻木而又僵硬的木偶人.
她的眼神越来越灰暗,身体也变得很差,吃什么吐什么,本就清瘦的小脸变得更加瘦削,眼窝都是深陷的,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病人.身上也没什么肉感,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骨头支撑着她整个身体,当真是形销骨立,走两步就会散了一样.
邢漠北看她这样同样是又急又燥,叶小瑜提醒过他,这样抗争下去是不行的,她很有可能会患上抑郁症,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她一旦陷入死角,把自
己逼疯都是有可能的.
无论是抑郁症还是精神病,对于邢漠北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真的放她走,可是这个念头只是冒出来一瞬间,就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
说他狂妄自大也好,说他不懂体贴也罢,这一世他都坚信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别人给不起,他也信不过.
两个人就像是拉锯战一样对峙着,她在用这样无声的方式逼迫他,而他也同样跟她死磕着,宁可强留也不肯放过.
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一个很普通的早晨.
邢漠北给她做了皮蛋瘦肉粥,他们像往常一样吃着早餐,父子俩总是会时不时的抬头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以薇默不作声的吃着早点,皮蛋瘦肉粥只吃了一口,胃里忽然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扔下碗筷捂着嘴就冲进了浴室,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邢漠北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也赶快放下碗追上去看.
她跪在地上吐得太厉害,他一脸担忧的蹲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拍背,关切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良久之后乔以薇才抬起头,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邢漠北急忙揽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抱着她回了卧室,又找了一位家庭医生过来给她看.
医生来了给她挂上了葡萄糖,她太瘦了,扎针的时候看着青白的血管他都心如刀绞,苍白的面孔更是让他心疼不已.
乔以薇觉得很累,可是却又睡不着,就这么看着那个医生,问他道:"我怎么了?"
医生先是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邢漠北,一脸的为难和欲言又止,直到他抿唇点了点头,医生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以为她是情况恶化了,这种时候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可瞒的了,能活几天算几天,活不了了就去见蔓蔓吧.
可医生只是摇头道:"乔小姐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
乔以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上的针头扯得她锐痛,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顾不得了,脑子里只有医生那句简单却又清晰的话.
邢漠北显然也震得不轻,瞠大双眼看着医生,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您确实怀孕了,我行医三十多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二位不用怀疑."
那医生还以为他们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其实他们是不敢相信这个当口居然会突然降临一个孩子.
乔以薇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是心急的问道:"那我的孩子怎么样?"
"这个我还不确定,乔小姐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不好,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做个b超,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
"好好,谢谢你."
邢漠北送走医生,回来就看到她要拔掉还在输液的针头,急忙一步冲上去按住她,"你做什么?疯了?"
乔以薇急切的抓住他的衣袖,"我要去医院,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想知道孩子现在好不好!"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一直灰暗的眼中似乎也终于有了一点点神采,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有生气的一次,邢漠北有些贪恋的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明知道这时候不该答应她,可还是点了点头.
邢漠北很快就带她去了医院,乔以薇躺在b超室里,看着医生在她腹部涂一层耦合剂,又用探头轻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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