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酒液成了白泽对那瓶淡粉色的草莓酒最后的印象。
原本应该在他的记忆中蒙上一层黑纱的片段,又一次被加尔用吻抹消了。
但饶是如此,酒精还是没能给白泽留下好印象。
起初,因为固执,和一些奇怪的偏执,白泽并不打算放弃培养自己对酒精的适应性,他再次找来了那瓶草莓酒,在加尔的陪伴下再次试图挑战。
他是这样想的,先天上的不足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抵消,更何况,他还是从小就受到父亲的训练,成功的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alpha。
所以,他觉得,只要掌握方法,努力尝试,就一定能提高自己对酒精的耐受性,让自己在伪装alpha的时候更加逼真。
但是他错了。
omega的身体机能天生娇贵,酒精的刺激性非常大,白泽的身体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的。
这和个人意志无关,纯粹是生理机能的客观限制。
白泽的努力毫无用处,他的执着只换来了一次又一次彷如生吞岩浆一般的酷刑。
他脸色苍白,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得鲜红,微微颤抖的睫毛下,是两汪泛着粼粼波光的蓝色死湖。挫折和失败让他的情绪跌入谷底,也给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奇异的颓丽。
他对大厅的热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要一想到那些货真价实的alpha能够毫不在意的往自己的胃里倒进一杯又一杯的高浓度酒液,再想一想自己这个连所谓“带有一点酒味的草莓饮料”都无法下咽的伪装者,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阵又一阵的害怕情绪,整个人也会因为一些莫名的想象而颤栗起来。
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害怕,还有嫉妒和愤怒。
凭什么呢?他们能够那么理所当然的站在太阳底下,毫不在乎自己所拥有的的一切,可是自己却这么艰难?
为什么?凭什么?
这几个词汇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情绪也因此时好时坏,喜怒无常。
因为喜欢,他在加尔面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不向加尔倾斜自己的怒火,尽管他知道,就算自己这样做了,加尔也会原谅他,默默忍受他,依旧宠爱他。
可是他舍不得撕扯长在自己心脏上的花朵。
于是,大厅里的那些他的同行者,就成了他发泄自己情绪的绝好对象。
白泽时而冷漠,时而不耐,挑起下颚,用眼角余光把视线施舍给那些主动上前来的谈话者,他的回答也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有时候,他恨不得在词与词之间夹上一些锋锐的长剑,好从这种伤害别人(alpha)的举动中汲取一些快乐。
但是,尽管白泽的态度恶劣,可主动来找他谈话的照样络绎不绝。
对柯克来说,白泽的声音完全可以抵消他话语中的讥诮,而在莫尔德看来,白泽那尖尖的下巴使他说出的任何话都可以得到原谅。
陌斐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决定坐到白泽的身边。
白泽满心的不耐,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陌斐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惧怕,尽管这个人是他父亲的学生。
就是这么一丝惧怕,反而让白泽产生了逆反心理。
为了向他自己证明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强忍住了离开的欲望,依旧坐在原来的地方,等着陌斐开口。
“你好,白泽。”
陌斐的声线低沉,听上去带着一股温柔的味道,可白泽对这个声音没有半点好感,隐隐约约的惊悸让他抿紧了唇,什么话也不说。
陌斐并没有把他的不礼貌放在心上,他笑了笑,接着说道:“说来也是我的错,这么久了才来和你说话,导师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很后悔收了我这么一个不懂得礼貌的学生吧。”
虽然白泽非常想说些刻薄的话,可是陌斐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导师”这个词汇,面对自己的父亲,白泽就算是再生气,也会掂量掂量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是否得体。
但是,不管怎么说,陌斐提起白泽的父亲白辛,总归是让白泽放松了一些。
白泽的肩膀无意识的抖了几下,他把目光投在地板上,想要和陌斐拉开距离,但是又迟迟没有行动。
陌斐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但是他很有耐心。
靠着对自己身体精准的控制率,他悄无声息的朝白泽靠近了些许,他的目光紧紧的咬着白泽的耳廓,眼神隐晦而又病态的在白泽的周身转了一圈,从柔软的耳廓,修长白皙的脖颈,再到挺拔纤细的腰身。
他像是一条潜伏的毒蛇,又像是一只正在织网的蜘蛛,小心翼翼的在不惊动猎物的情况下靠近。
白泽的下巴也变尖了,两腮的婴儿肥也早就消去,但是眉眼间那股天真任性的气质犹在,陌斐就顺着这股他熟悉的气质,想起了白泽还是一个小少年的时候。
那时,白泽的两颊略鼓,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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