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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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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天一过老于继续4点一线的生活,身体上的不适不过是精神上的折射,心情平定的几日,老于恢复的差不多。又要期末考试了,老于也开始着手准备复习。晚上回到寝室,桌上多了一份复习资料,小辉手里有一份一样的,小辉说这是一龙的心血,期末考试老师划了重点,不过范围太大,一龙人缘好,他私下打听了老师教的几个班级,发现划的范围都不相同,一龙做了比较,求同去异,寝室人手一份,老师肯定没有想到有脑子这样灵光的学生。老于能想象出一龙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手上的材料轻轻摇头默默发笑。

    学校的图书馆人满为患,看书的学生一茬接着一茬。老于学的专业要背的东西不少,下午他拿着资料想充充样子,在图书馆寻觅半天找到了位置,屋里安静,大部分人奋笔疾书,更大部分人昏昏欲睡。老于放下手里的材料,对面的同学起身离开,他发现了隔了3排桌子的一龙和小雅。

    猝不及防的相遇,给老于偷看一龙的机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仔细看过他了,一龙不似初见时那么胖了,清瘦了许多,不过还是白白净净,他正在用笔在小雅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引得小雅一直捂嘴偷笑,一龙也跟着笑,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暖,暖到灼伤了老于的眼睛。

    你陪我走过了整个冬天,却在春暖花开时有了自己的全新生活,老于知道再也没有了在一龙身边的理由,一龙不知道老于是多么多么需要他。老于心中酸意上涌,难过的要命,同时,他残忍的因为一龙和别人幸福快乐而高兴不已,两种情绪在他的胸膛里不停对抗,老于咬紧牙关,自己看不到脸上病态的表情,痴痴的望向他们,拿在手里的书握了半天,始终没有翻开。

    天边的黑云滚滚奔来,遮住了他们头上的这方天地,天色一下子变暗,黑云与天际的交会处,一半晴朗一半灰暗。从天而降的利剑接天连地,雷声隆隆响彻寰宇,雨水倾盆落下,气势磅礴,闷了这么多天,这场透雨到底还是来了。

    大家被雨势吸引,放下书本,不再瞌睡,纷纷聚在窗前。一龙转向窗外的视线撞上老于隐忍的目光,老于胸口有如巨石砸中,定定心神,露出还算正常的笑容,就这一眼,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老于无关。一龙怔怔的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没了表情,直到小雅拉了拉一龙的手,他才回过神,切断与老于的对视,恍惚间老于看到了一龙眼神里的依恋,那是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一龙曾经有过的神情。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大朵大朵的云彩散落在天上,云与云间是晴朗的天空,空气里水汽弥漫,证明雨曾经来过。

    暑假老于回家呆了半个月,回到熟悉的地方,老妈只看到儿子身上长了肉,却看不出他心里少了东西。老于骑着车去了很多地方,都是小时候常去的处所,满满的回忆。不长大多好,就能理所应当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就算长大,如果我们成熟到能对感情收放自如,那样也再好不过。可惜都没有。

    半个月后老于回到餐厅上班,白天太热,人们开始昼伏夜出,到餐厅就餐的人很多,老于得不停穿梭在饭桌间忙活。休息时和同事到不远的市场买盒饭,带回在餐厅的休息间吃饭。每次买盒饭,老于都必点木须柿子,后来卖盒饭的老板看到老于,会先装好木须柿子,再问他需要别的什么。

    老于的烟瘾一直在增加,现在一天要抽一盒多的长白山,经常吸一大口烟,含在嘴里,再吐到面前,注视烟雾散开,然后再重复这样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每一支烟的生命同样短暂,他在和每一支烟练习告别。

    晚上回学校常走的路,虽是主路,但开发落后,偶尔才有车辆经过,发黄的路灯连成一线,忽明忽暗。一对男生手拉着手突兀的出现在老于面前,影视剧里看过的镜头,出现在视野里,老于不想打扰他们,停下车,躲在角落看着两人慢慢前行。

    看背影和衣着,他们和老于年岁差不多,左边的男生比旁边的人高了半个头,敞着格子衬衫,夏天的长风吹过,他的衣服下摆向后飞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街上,像暗夜的精灵。老于艳羡他们的感情,更嫉妒他们的勇敢,这勇敢是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最大认可。老于在黑暗中窥视他们紧紧拉在一起的双手,被这样的场景感动的无以复加。

    直到这两个人拐进胡同,老于还一直站在原地,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就连刚才他们是否真的出现过,他都不太确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平淡的生活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人,让老于有和他共同面对困难的决心,剧情改变太快,老于无能无力,他在军训结束时曾想到的,面前的路,命运全都做出了安排,也许对老于来说前途崎岖坎坷,但是一龙走的那条,大家应当都是祝福,这个大家应该是除了老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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