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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卉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人的年就这样隆重了:简直好像是全国上下的人都不干别的了,只一心过年似的!
她前世的时候也就是看一看春晚,吃一碗饺子,到后来连电视也不看了,只随便吃点饺子完事。
穿来了可倒好,种种听过的没听过的风俗习惯差点没把她给累昏过去:什么换桃符、守岁、饮胡椒酒、祭天地、祭祖宗……她一概不会,只好随在其他人后头,笨手笨脚的样子倒惹得几个姐妹暗地里直纳罕。
好不容易从几个丫鬟的闲谈里,听说正月初十女子可以出门夜游,可把她兴奋坏了。
穿来这么长时间,竟连一眼外面的世界也没见过……结果到了初十,全府上下丝毫没有动静。
一问才知道,什么走百病、摸门钉,全是给小门小户的女子预备的,大户人家的闺秀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家呆着吧。
这把顾成卉失望得不行,用了早饭就又钻回了被窝,是谁叫也不肯出来了。
横竖是过年,老夫人也没拘着她,倒让顾成卉好好松散了一日。
转过天来,老夫人叫了她去,就跟顾成卉露了点口风:皇家今年放开了皇觉寺,凡四品以上官员家眷都可进寺参拜。
但京城是最不缺达官贵人的地方了,就顾老爷这从三品的官儿,就别想着能在正月里排上号儿了。
还是老夫人托了人,这才给安排在了二月初八……
虽然对佛教并无多大热情,但只要能出门,顾成卉立马就又活泛了,当下就连连向老夫人作态道:“还是祖母知道怎么心疼人呢!”
惹得老夫人笑骂了她几句。
顾成卉也不在乎,她知道老夫人并不反感这样适度的撒娇,又笑着凑上来,给老夫人的水烟袋里添了些烟,做出一副小女儿天真的样子问道:“祖母,这一回过年,我可算知道我是不学无术的了。
连个春联子都去托了大哥来写……咱们家的女儿们,为什么不学些文辞呢?”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一时没有说话。
虽说她也看不上顾老爷这种教育方式,却也没有向孙女说儿子不好的理。
因此顿了一顿,只说了一句:“虽没有为你们请先生,可你若愿意自己看看书,能够了解世情历史,做到通达情理,却也不是一件坏事。”
顾成卉听了心中沉吟一会儿,就笑着为祖母又奉了茶,转开了话头。
待过了元宵节,吃过了热甜甜的汤团,这疯狂的新年总算是过去得差不多了。
于是这几日也能时不时地见到孟雪如了:她似乎很爱跟顾府小姐们一块儿打发时间,常凑了一块做女红、游园子,虽然顾成卉这两件事都做得不多,却也渐渐和她熟稔起来。
这一日,软草忽然托人给顾成卉传了句话来。
自从暖亭之事以后,软草得了顾成卉的暗示,就开了口向老夫人求恩典,果然一求老夫人就应了,随后便被放出了府去。
后来听说她家里人把她嫁给了一个开小商铺的管事,亲事说定的时候还送了不少谢礼进府。
那管事虽是娶续弦,但年纪不大,又貌端能干,因此软草也是半是欢喜半是后怕地嫁了。
自她嫁出去起有一月多,除了过节送了些年礼来之外,顾成卉还没有听见过她的消息传进来。
这次听说软草带话了,顾成卉也不禁有些惊奇地问橘白:“什么事这么突然?莫非她丈夫待她不好?”
橘白摇头:“那倒不是。
说来也怪……好端端地,她忽然找到我娘聊起闲天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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