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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哑口无言,莫非是真的无言以对么?”
程彦博半晌说不出话,纪师师便调侃了一句。
灵州县端着酒杯,笑眯眯道:“本县今日做的便是和事老,若是程老弟当真对李姑娘有所误会,便趁今天这个机会,说个清楚,也好做了结。
两位都是本县治下的商贾翘楚,总是以和为贵的好。”
李安然也道:“若是安然当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请程老爷明说,安然自当赔礼。”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望着程彦博。
程彦博心念电转,才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理由跟李安然过不去,要说误会恩怨什么的,也只有自己对不起人家,人家却没有对不起他。
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姚舒蓉一直在他跟前挑唆。
最开始,姚舒蓉说李安然霸占程家,将他这个真正的家主给架空了,他对李安然的印象又一直停留在貌不惊人的贱婢上,唯恐李安然挟祖母之命,当真做了他的老婆,便顺着姚舒蓉的意思,休掉李安然,将她赶出了程家。
李安然走得也很痛快,没有半分纠缠不清。
紧接着,便是姚舒蓉在官道上欺负李安然,反而被护国候府羞辱了一番,因此记恨李安然,一直在他耳边说她坏话。
姚舒蓉两次害李安然不成,更是把程彦博推到了风口浪尖,令他成为灵州城街知巷闻的笑话,再加上不断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他才会一怒之下,指使了桑九娘去陷害一品天香。
如今想来,还真是莫名其妙,跟李安然过不去,对他来说既没什么理由,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次次陷入被动,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何苦来哉。
程彦博越想越觉得,若不是姚舒蓉,他也不会一直干这些蠢事。
正好这时候李安然又说道:“安然细想一番,觉得自己并无直接得罪程老爷的地方。
想来是从前与程夫人有过几次冲突,得罪了程夫人,程老爷难道是为夫人出气么?”
灵州县挑眉道:“这就是程老弟的不是了,女人之间的事情,都是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男人是做大事的,怎么能纠缠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上。
怪不得最近程老弟最近频出昏招,总是惹人笑话。”
程彦博正不知怎么才能给自己正名,顿时就坡下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嗨!
怪我耳根子软,都是家中贱人挑唆。
大人说得对,我是昏了头了,若非大人点拨,还当局者迷呢!”
灵州县便笑起来,指了指他道:“总算是明白了,本县早就疑惑,到底你程老弟和李姑娘有什么仇怨,原来不过是轻信了妇人之言。
好了,话说开就好,程老弟今后可不能再跟李姑娘过不去了啊。”
程彦博道:“那是那是,我与李姑娘还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说都不应该有仇,反而有旧情才是嘛,论年纪,李姑娘还该叫我一声大哥。”
他端着酒杯就冲李安然道:“来来来,从前都是大哥的不是,这杯酒就是做大哥的给妹子赔礼了,妹子若是肯原谅大哥,便饮了这杯。”
李安然和纪师师不无诧异地对视一眼。
这个程彦博,变起脸来,倒是比女人还反复,怎么没说两句,就叫起哥哥妹妹来了。
不过李安然要的就是息事宁人,不管程彦博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态度,能够从此不再跟她作对,她便乐得轻松了。
当下,李安然也端起酒杯,道:“既然程老爷都这么说了,这杯酒便是和解酒,喝了这一杯,从前种种既往不咎,咱们一笑泯恩仇。”
“好。”
灵州县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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