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伸手揩拭脸上的涕泪。
章念颖一旁陪着落泪,“姐姐休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你要是死了,让爹娘怎么办?阿念怎么办?”
章思颖边哭边冷笑着:“我死了,妹妹在家里才有出头之日,平日里不是对爹娘偏爱我而在心里腹诽吗?我死了整好除去妹妹的眼中钉肉中刺,再也不用抱怨我抢了妹妹你的风头了!”
章念颖一下急了,跪在床前脚踏上,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阿念从来没有妒忌姐姐,姐姐是天鹅,阿念是丑小鸭,姐姐永远都是阿念最爱的姐姐,姐姐光芒四射,阿念只有崇拜,绝不敢妒忌的!”
章念颖的宽慰令章思颖哭得更惨烈了,啜泣道:“姐姐现在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妹妹说出那样的话是要羞死姐姐吗?”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太惨烈,牵动了肩膀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章江氏忙撩开她的衣裳察看,霎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忙将章思颖搂在怀里,声泪俱下:“我的儿啊,我怎生如此苦命的儿啊……”
章念颖见母亲和姐姐抱头痛哭,也倚在母亲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厢房外的回廊上站着红愁绿惨的章瑞梅和章乃春。
因为章思颖出了那样的丑事,二人竟一下顾及男女大防不敢入内劝慰,只能站在外头听着母女三人的哭声干着急。
见父亲长吁短叹,章乃春道:“妹妹性子好强,出了这样的事难免郁闷不平,只是儿子瞅着阿思的性子,断不会做出傻事,爹你大可不必担心。”
“要是真愿意做个了断,倒撇得干净。”章瑞梅没好气道。
章乃春大吃一惊,父亲一向疼宥妹妹,竟然事到临头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真令人心寒。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名声未必就比妹妹**的名声好多少,爹你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气话了。再说我章家家财万贯,还怕妹妹没人娶吗?只要多陪些嫁妆,自有寒门子弟争相来抢。爹到时从中挑选个有前景的,将妹妹许与人家,假以时日,好好培养,妹妹的光景也不难捱。”
章瑞梅对儿子的话含英咀华,觉得其说得甚是有理,便道:“且行且看吧,慢慢打听着,有没有这样的人家。有道是自古英才出寒家,你这个当哥哥的,要好好为妹妹绸缪才是。”
“那是自然。”章乃春笑。
章瑞梅蹙了眉道:“白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请了镖局,保住了你兄妹二人性命,尤其是你的性命,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依孩儿之见,父亲不如和孩儿一起备些礼物登门答谢,如何?”
章乃春讨好地看着章瑞梅,章瑞梅爽快地点了点头。
当然要去答谢的,章乃春是章家单丁独苗,要是出了差池,他可如何向章家列祖列宗交代?老太爷老太太跟前他就过不去。老太爷老太太可是最宝贝这唯一的孙子,才把章乃春宠得无法无天的。
章瑞梅道:“你在永定州呆了有些时日了,你祖父祖母只怕惦记你了,阿思这边横竖有你母亲和阿念照看着,总是无碍的。你还是去祖父祖母屋里报个平安吧!”
章乃春遂听从父亲吩咐,去祖父祖母屋里问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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