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步。
紫藤已经追了过来,见江怡茹被打,急得呵斥小厮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爷临走前是如何交代你们的,你们竟这样眼睁睁看着表小姐被欺负!”
众小厮立即抄起家伙挡在了紫藤和江怡茹跟前,章思颖怒不可遏道:“你们是我章家的奴才,为什么听一个姓彭的贱妾在那边发号施令,都给我闪开!”
章思颖让自己带来的小厮和紫藤园子里的小厮动起手来。而江怡茹怕大家的拳脚伤到紫藤的肚子,忙拉了她退到后面去。章思颖见小厮们都起了冲突,没人顾及她,立马进了园门,扑到江怡茹身上去,一边挠她的脸,一边嚷叫着:“我让你抢我的男人!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温鹿鸣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温鹿鸣是我相上的人吗?”
紫藤见江怡茹被章思颖胡搅蛮缠,脸上已有了血痕,赶紧去拖章思颖,而江怡茹又怕紫藤被章思颖推倒,便来护她。一时间三个人你拉我扯的,还是章念颖去把章江氏请了来,这场闹才结束。
章江氏看看脸上被挠到出血的江怡茹,又看看大汗淋漓的紫藤,再看看满目血光的章思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先是询问了紫藤,安抚了江怡茹,让丫鬟婆子将二人送进屋里去,便转身责备章思颖道:“怡茹是你亲舅舅的女儿,你舅舅生前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娘,你也不问问你的好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下三滥的事情,她竟然敢抢我的温鹿鸣,怪不得温家会回绝咱章家的亲事,原来江怡茹在魅惑他!”
“胡说!”章江氏生气,“怡茹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你这般败坏她的名声,置我于何地?你把她的脸挠成那样,若日后留下了什么疤痕,岂不罪过?”
章思颖不屑道:“我就是要挠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敢勾/引我的男人不?”
章江氏见女儿如此没羞没臊,口无遮拦的,不禁为之气结。而章思颖就是头自以为是的牛,谁也拉她不回。章江氏只好暂时不理会她,径自寻药膏给江怡茹擦脸。
白云暖知道这一场官司时,已是晚间。章家的信鸽飞进了白府,她看到了紫藤写来的字条,得知章乃春去了永定州,得知紫藤有了身孕,得知江怡茹因为温鹿鸣的事情被章思颖羞辱。
她一个人坐在里间床上,看着手中的字条发怔。蓦地,她突然悟到,前世,章思颖为何那般痛恨于她,原来竟还有这一层原因在。她在前世一定和今世一样机缘巧合恋上了温鹿鸣,而温鹿鸣又钟情于自己,她才会那般痛恨自己。相比前世章思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今日她对江怡茹使的坏便是小巫见大巫,至少这坏是明面上的,而章思颖对自己的报复却是掺杂了太多阴谋与算计。
心里突然豁然开朗,白云暖对江怡茹便更加担心。章思颖之所以如此针对江怡茹,不过是为着温鹿鸣手头的帕子,而那帕子明明是自己送的,江怡茹不过替自己担了罪名,也担了章思颖的报复。真不知道,如果章思颖知道那帕子的主人其实是她白云暖,不知她又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想人妖那样阴毒的计策都干得出来,章思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
次日,温鹿鸣、安宇梦并着杨沐飞都在书香堂中读书,忽见白云暖站在窗外看着他们。安宇梦和杨沐飞都笑着和白云暖打招呼,温鹿鸣则很落寞。他拿眼偷偷打量了一眼安宇梦,见他回应白云暖的笑容分外明媚灿烂,心里便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
正低头郁郁想着心事,却被安宇梦推了推肩膀,他抬头狐疑地看了安宇梦一眼,安宇梦向着窗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窗外。他好奇地把脸转向窗外,见白云暖正在那里朝他挥手。
怎么不是叫安宇梦出去,而是叫他出去?
温鹿鸣有一瞬地恍惚。
杨沐飞道:“阿暖找你,你怎么还不去?你要再不出去,我就出去了。”杨沐飞的眼神里全是羡慕之意。
温鹿鸣这才起身,向温诗任请了辞,走向门外。
白云暖一袭白衣,外罩了淡绿色的披风,有如初春嫩柳分外亭亭玉立。温鹿鸣见她憔悴清瘦了不少,知其是担心白姜氏的病体,不由在心里心疼,却想起那夜在听雨轩的西角门边撞见她与安宇梦饮酒遣愁的一幕,又觉自己没有心疼她的资格。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是安宇梦。
想及此,温鹿鸣就垂了眼帘,黯然道:“阿暖寻我何事?”
“想请你帮一个忙,不知温大哥肯与不肯。”白云暖浅浅笑着,若风中雨荷,很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