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甬道上,章思颖率领着章家的小厮们来势汹汹。小厮们两个一抬,抬来了许多箱箱笼笼。章思颖让小厮们把箱笼放地上,又朝里大声喊道:“温鹿鸣你给我出来!本大小姐来向你下聘了!”
章思颖的前面,白家的家院站成一排,和章思颖身后章家的小厮一样,面对章思颖的厚脸皮全都嫌恶地想笑而不敢笑。
章思颖叫嚷了不多时,白玉书和温诗任终于出来了。二人都嫌恶地蹙起眉头来。章思颖指着白家的家院,对白玉书道:“白老爷,我好歹带了这么多礼物来,你们白家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白玉书清冷的眸光射向章思颖,淡淡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他道:“章大小姐,婚姻大事岂能和强盗一样强买强卖?”
章思颖道:“温鹿鸣的婚事为什么要由白老爷做主?你又不是他爹!”
温诗任便道:“章大小姐,你对犬子的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可是老夫已经和白老爷商量好,犬子要与白老爷的千金订婚了。”
章思颖立即抓狂起来,她骂骂咧咧道:“温鹿鸣你个混蛋!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章家费尽心力让刘尚书保荐你参加宏词科,你一入龙门就过河拆桥,温鹿鸣,你给我出来!你要给本大小姐一个交代!”
正叫骂着,见温鹿鸣、白云暖、白苹等人都悉数来了。章思颖一见温鹿鸣和白云暖双双出现,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几乎要冲上前去,幸而白白家的家院挡住了,她只好双手叉腰。像母蝗虫一样叫骂:“温鹿鸣,你个狼心狗肺的,保荐你去参加宏词科的是我章思颖,你一旦高中,要娶的却是白云暖,这是为何?白云暖,你个贱人。我播种。你收成,这是何道理?”
章思颖骂到目光血红,骂到口干舌燥。
白云暖和温鹿鸣互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鹿鸣上前,向章思颖拱手作揖道:“章大小姐,鹿鸣很感激章大小姐一再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是报恩的方式不是只有以身相许一种,日后。鹿鸣一定再图报恩之事,还请章大小姐见谅。”
“呸!”章思颖啐了一口唾沫,发狠道:“你休想踩我肩膀当梯子,与白云暖逍遥快活。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想娶白云暖,门儿都没有!”说着,便唤过身后小厮道:“快回章家告诉我哥。就说他的心上人白云暖要被温鹿鸣娶走了,他如果再不来。美梦就要落空了。”
那小厮应声而去,章思颖得意而阴险地笑起来,她冲白云暖挑衅地挑了挑眉毛,白云暖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并不与她正面交锋。
两边人就这么对峙着,无论温鹿鸣如何苦口婆心,章思颖就是丝毫不肯退让。白云暖握了白苹冰凉的手,叹道:“你有此极品表姐,真是三生不幸。”
白苹很是落寞地垂了头,低声道:“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勇气,无论如何她都敢为心头所爱争取,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努力过,所以即便失败了应也没有遗憾。”
白云暖笑道:“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怕章大小姐不如你理解得这样豁达,她是志在必得。”
白苹便不再言语了,她这个表姐身上的确有匪气。
这时白玉书对章思颖道:“章大小姐,你还是请回吧,温白两家联姻势在必行。你又何必枉费心机?”
章思颖啐道:“温鹿鸣答应与我成婚,我哥哥当日才将他安然放回家来,他事后出尔反尔,已经负我一次。后来温鹿鸣自己到章府与我约定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我章家费了不少财帛,让刘尚书保荐了他参加宏词科,而今高中归来,难道不应兑现诺言吗?白老爷,你白家藏书世家,竟然要强把女儿许配给温鹿鸣,破坏我与温鹿鸣的姻缘,这是何道理?你们白家分明是强盗!”
“真是贼喊捉贼。”白云暖无语地摇了摇头。
温诗任道:“章大小姐,你这欲加之罪,有些强词夺理。你章家为鹿鸣之事花费的财帛,我们一定会如数奉还。只是温白两家联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章思颖冷笑道:“温先生,你们温家一贫如洗,一直以来寄居白家也就算了,而今还大言不惭,要还我们章家在温鹿鸣身上花费的财帛,真是好笑?你要还,拿什么还?”
温诗任愣住,继而满面羞惭,白玉书道:“温白两家联姻,我白玉书嫁女定会有不少陪嫁,章大小姐让刘尚书保荐鹿鸣花费了多少钱财,我们白家都替温家还了。”
章思颖还要强辩,白云暖淡然一笑,道:“父亲,我们为什么要还章家?一,不是我们逼迫章家要保荐温大哥的;二,章家若果真给刘尚书送了大笔财帛,换来温大哥的保荐机会,这便是行贿。我们白家一旦还了章家的财帛,势必坐实刘尚书受贿的嫌疑,陷刘尚书于不义。朝廷一定会追查此事,届时刘尚书的官帽恐怕不保。再者说,行贿受贿之事,一方说了不算,章大小姐说章家行贿,刘尚书要是否认他受贿呢?无凭无据,所以怎能听章大小姐一面之词?”
“你!白云暖——”章思颖拿手指着白云暖,目眦尽裂,“我哥怎么还不来?”
“阿思,哥来了!是谁要娶我的阿暖?”章乃春的声音乍然出现在白府大门口,一眨眼功夫,章乃春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后跟着四儿和一大队跟班。
见章乃春气势汹汹赶来,往章思颖身边一站,白云暖几乎阿平绝倒,这二人绝逼是兄妹,亲兄妹!
章乃春质问道:“阿暖,你答应过我的,给我一年时间。现在一年时间还未到,你怎么就要嫁给温鹿鸣了?”
章乃春的目光比章思颖还要血红,那凶蛮的口气几乎像一只野兽要把能吞的都吞了。白玉书回头不解地看着白云暖道:“阿暖,什么一年之约?”
白云暖不好回答父亲,只能缄默。
见白云暖沉默,章乃春就质问温鹿鸣道:“阿暖,我知道一定是温鹿鸣逼迫你的。对不对?温鹿鸣。你觉得自己做了京官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小小正七品,芝麻官一个,根本不是什么实职。也敢回来和我抢老婆?我用钱砸死你!”说着就招手让小厮抬上一个大箱子,打开了,黄灿灿的一箱黄金晃瞎人的眼。
白家人和温家人都嫌恶地蹙起了眉头,闻铜臭味如同闻茅厕的味道。
白玉书耿直道:“章大少爷。章大小姐,任你章家财大气粗。也断不可如此倚财仗势,我们白家和温家联姻联定了!”
温诗任道:“不错,承蒙白老爷不弃,我们家鹿鸣这一辈子只做白家的女婿!”
话说及此。再无退路,章乃春几乎狗急跳墙,他指着温诗任和白玉书道:“既然如此。咱们一拍两散,如果你们敢让温鹿鸣娶阿暖。我就放火烧了你们的强金阁!”
白玉书和温诗任都愣住,而再看章乃春时他不像是开玩笑的,已经让小厮点起了火把。
“简直岂有此理!”
“简直不可理喻!”
温诗任和白玉书拂袖怒极。
温鹿鸣道:“章大少爷,光天化日,法网恢恢,难道由得你胡作非为不成?”
章乃春野蛮道:“老子管你,烧了强金阁先再说,到时候你们搬出皇帝老子来罚我也无用,强金阁已经烧了,即便皇帝老子判我个绞刑也已经来不及,你们白家守了几百年的藏书楼已经付之一炬,说什么都无用了,这是你们逼我的!”
章思颖一旁附和道:“对,哥哥,烧了他们藏书楼,让他们再不和咱们章家结亲不?”
章乃春一声令下,章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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