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娘告诉白姜氏的不是别的,正是下人议论杨沐飞和王丽枫的闲话,叫白姜氏如何不气?
白云暖对真娘道:“养了这些日子的气血被你这一通闲话又给吐干净了,你到底对我母亲存了什么心思?你是存心不让她好是不是?提议你嫁秦艽的人是我,你有怨气就冲我来,没得这样在我母亲身上耍阴招。”
真娘被白云暖训得泪眼汪汪的,白姜氏替真娘辩解道:“阿暖,你别怪真娘,要不是真娘肯告诉我真相,我还不知要被瞒到几时?这样的丑闻,白家如何能担得?常于深夜在花园当中幽会,莫说她还怀着身子,不顾体面,也要顾及腹中的孩子。这是一个将为人母者该做的事情吗?你哥哥是个活死人了,可我们说过允许她和离的啊!她既愿意呆在咱白家,为何又如此败坏白家的名声?她这分明是报复!千不该万不该,更不该唆使你沐飞表哥,出了这样的丑闻,让我如何向你姨母交代?”白姜氏说完这些,已经喘到不行。
白云你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嗔怪道:“母亲,事情都未调查清楚,你就这样定了长嫂的罪,万一冤枉了她呢?”
白姜氏咳了一阵,道:“无风不起浪,那么多眼睛都看见你嫂嫂与沐飞在花园幽会,还能有假?他们之间如若清白,为什么要夜半见面?有什么话不能白天里就讲白了?”白姜氏很是郁闷不平。
白云暖只好劝慰道:“一鳞半爪当全豹的事情多了去了,母亲至少该找沐飞表哥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单听真娘一面之词就痛斥长嫂,长嫂身怀六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惊了腹中胎儿可如何是好?”
白姜氏听到这话,不禁也有些后悔训王丽枫的话说中了,她对白云暖道:“你嫂嫂还好吧?”
白云暖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道:“听丫鬟说,哭了一天了,水米未尽,她是有孕之人,如何受得如此?”
白姜氏叹口气道:“你待会儿去梅香坞看看她,只是我还是不能原谅她……”
白云暖喂白姜氏吃了药,又服侍白姜氏睡下,这才向真娘努努嘴,二人一起走出里间。
站在兰庭的回廊上,真娘还在抹泪,白云暖没给她好脸色,道:“我希望你真如你所言是无心的,而不是存心的。”
真娘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小姐为何会如此认为?真娘侍奉了夫人三十年,怎么会要害夫人呢?”
白云暖冷笑道:“但愿你不会,但愿是我多心。可是你敢指着天发誓,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母亲?”
白云暖的目光里含了一丝怨恨,真娘面色煞白,背脊却挺得笔直,颤声道:“无论如何,真娘从没有过害夫人的心思,真娘跟了夫人三十年,真娘虽然是奴才,可是夫人是真娘唯一的亲人,真娘爱夫人的心和小姐是一样的!”真娘说到激动处,恨不能剖了自己的心给白云暖看。
白云暖淡淡道:“你要记住,现在,你的亲人除了我母亲之外,还有秦艽。你但凡记住这一点,你对我母亲而言才是亲人,不是仇人!”
话再明显不过,真娘愿不愿意听,白云暖就不得而知了。
※
从兰庭出来,白云暖没有忙着去找王丽枫,而是先去书香堂找杨沐飞。杨沐飞从书室出来,白云暖郁郁寡欢道:“你和长嫂到底怎么回事啊?”
杨沐飞一怔:“表妹为何如此问?”
白云暖翻了翻白眼道:“你可知你给长嫂惹了多大的麻烦?”
白云暖遂将下人议论,真娘多嘴,白姜氏怒斥王丽枫之事都说给杨沐飞,杨沐飞瞪圆眼睛,直呼冤枉。
白云暖道:“你冲我喊什么冤?长嫂还冤呢!你还是去找我母亲说个清楚先。”
杨沐飞自然是要去的,白云暖又拉住他道:“只是我担心你即便解释了,也未必解释得清楚。我母亲定然会问你,三更半夜,你与长嫂为何要在花园见面,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你们到底见面为了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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