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鹿鸣正从廊上要转回自个儿房间去,恰见白苹携着丫鬟走过来,眼睛上泪迹已干,但肿得像核桃。他忙拉住她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苹道:“我听说阿暖和哥哥一道来了,我去迎迎。”
“迎什么,爹已经迎好了,正在客厅里交谈呢!”温鹿鸣不由分说拉了白苹便走,回到自己屋里,关了门,这才放开了白苹。
白苹奇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见见阿暖和哥哥?他们与公公谈些什么?”
“自然是谈对你有利的话。”
温鹿鸣冲白苹挑了挑眉毛,白苹这才了然。温鹿鸣摸摸白苹的面颊,笑道:“放心,有阿暖和白世兄为你撑腰,你还怕爹逼我纳妾么?”
白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
客厅里,三人的谈话并不愉快,温诗任比白云暖预想中的还要顽固,老以温家世代单传为借口,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末了,白云暖只能反过来劝慰他:“温先生不要太伤心,苹姐姐与温姐夫成亲尚未三载,还请温先生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温诗任道:“可是王妃,各个郎中都下了同样的诊断,你苹姐姐她不能生育啊!”
“这世上也无绝对的事,白苹尚年轻,温先生你就多给她一点时间嘛!”白振轩也被温诗任哭得不耐烦了。
白云暖又道:“我已经派人帮苹姐姐找寻各种偏方去了,所以请温先生看在温白两家的渊源上,就不要逼迫温姐夫纳妾了,他们小夫妻感情深厚,温先生这样做实在是不近情理。”
温诗任一抹眼泪,干脆道:“这样吧,我给王妃和白侍讲三个月时间,如果你们能找到偏方,让白苹怀孕,为我温家传宗接代,老夫自然是不再提让鹿鸣纳妾一事,但是如若三个月之后,你们二位仍不能找到良方的话,那老夫只好让鹿鸣纳妾了。不过你们二位也不必担心,白家对温家恩重如山,我温家也绝不会亏待白苹的,不论她有没有诞育子嗣,她永远是鹿鸣的正室。”
“三月太过匆促,至少一年时间。”白云暖和温诗任讨价还价。她自知,即便是一年时间,自己亦无把握就能找到让白苹怀孕的方子,如此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打消温诗任让温鹿鸣纳妾的念头罢了。
温诗任哪里肯依从?白苹和温鹿鸣已经成亲两年多,他等着抱孙简直是望眼欲穿,却屡屡梦想落空,所以他巴不得立刻让温鹿鸣纳妾,他能立马抱上孙子。两相僵持,谁也说服不了谁,末了,白振轩拍板道:“以六个月为限吧!”
白云暖没法,温诗任也无话可说,就以六个月为限。
带着悻悻然的心情,白云暖和白振轩一起去见了温鹿鸣和白苹夫妻俩。
听闻谈判结果,白苹不免又悲从中来,落了几滴泪。
白振轩劝慰道:“苹妹妹不必太过悲观,我和阿暖总是会尽心尽力帮你的。”
白苹期期艾艾地俯身谢了白振轩,“让阿暖和哥哥操心了,白苹无能。”
白云暖却盯着温鹿鸣道:“现在我只要姐夫你一句准话,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温鹿鸣被白苹哭得有些懵。
“就是你到最后是不是会听从温先生的命令纳妾呀!”
“当然不会。我是不会辜负白苹的。”温鹿鸣信誓旦旦,白云暖便有些放心,对白苹和白振轩道:“你们二人可都听清楚了他的话,今日我们三个人六只耳朵,谅他也不会言而无信。”
“难道要将我的心剖出来给你们两个看吗?”温鹿鸣急得满脸通红,“白家对我恩深义重,我怎可辜负了白家?断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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