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品园里,丫鬟婆子们手忙脚乱,正在紧锣密鼓地收拾着行李,他们的王爷和王妃已经出发在即了。
晴歌嬉笑着跑了进来,她的脚步是那样轻快,还不时就地转个圆圈,带动着衣袂飘飞,如一只翩然的蝴蝶。
白云暖正在回廊上赏梅,园子里的梅花相继吐苞,梅花丛中,晴歌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诚惶诚恐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已经几步跑到白云暖跟前,“噗通”跪下了,磕头道:“王妃饶命,晴姨娘听说王爷王妃要去夕双过冬,就嚷嚷着要一起去,奴婢如何都拦不住她!”
晴歌上前拉住白云暖的手,用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撒娇道:“暖暖,我要一起去,带我一起去。”面上那块褶皱的灼疤晃动着,令人不忍直视。
白云暖因着晴歌为自己受伤又失忆了的缘故,对她难免怀了一丝怜惜不忍之意。她对晴歌道:“你当真要同我们一起去南方吗?此去南方,路途遥远……”
晴歌拼命点头,“人多热闹,我想一起去。”
白云暖从晴歌的眼神里看到了热切的渴望,她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晴歌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和暖暖一起去南方咯!”
白云暖对地上的小丫鬟道:“别跪着了,替晴姨娘收拾行李去。”
“走!”晴歌孩子气地拉起那个小丫鬟,一阵风跑出了安品园。
白云暖看着她们的背影只是发呆。
真娘被两个丫鬟扶着,蹒跚地走了过来,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走路仍然不能直起腰来。
“真娘。你不在屋里躺着出来做什么?”白云暖起身扶住了真娘。
真娘面色凝重道:“王妃,你怎么能让晴姨娘随行呢?”
“她如今孩子一般的心性,况她脸上的伤也总是因我而留下的,所以,她想同我们一起去夕双,我就满足她的心愿吧!毕竟这辈子,她已经失去王爷了……”
真娘叹气。她的小姐总是这样妇人之仁。
“王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晴姨娘到底是真疯假疯,咱们其实并不清楚,上一次她就伤过你。难道王妃忘了吗?”
白云暖道:“上一次是肃王妃从中捣鬼,也怪不得晴歌。”
“即便晴姨娘是真的疯了,也难保她什么时候就清醒过来了,届时她见不得你与王爷恩爱。又发现自己因你而毁容,新仇旧恨。以晴姨娘的个性一定不会让王妃好过的,所以,听真娘的话,别让晴姨娘随行。好吗?”
白云暖凝眉怔忡,真娘的疑虑不无道理,或许是自己太烂好人了。
真娘道:“如果王妃执意要晴姨娘随行的话。那真娘也要一同随行。”
白云暖吃惊地看着真娘,道:“真娘。你身上的伤……”
“我的伤事小,奴婢就是不放心王妃!夫人去得早,王妃的后半生奴婢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
看着真娘笃定的面容,白云暖不是不感动的。她抱住真娘,默默地辛酸着:这个世界上,除了张易辰,除了血缘亲情,便是真娘对她最好了,可以为她生为她死。
※
张易辰带着白云暖和他的孩子们出发了,晴歌依靠装疯卖傻挣得了随行的机会。偌大的雍王府一时空落落的。
娜仁高娃从可园里走出来,将整个雍王府逛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她禁足这段日子没有走过的路全都走一遍。
吉雅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不说话,只是跟着。
走到湖畔,娜仁高娃突然转过身来对吉雅说道:“吉雅,你看,现在整个雍王府都是我们的了,对吗?”
吉雅惶恐地点头,她的主子要丫丫,她能说不是吗?
娜仁高娃对着湖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她迎着凛冽的北风,大声说道:“走了,都走了,这雍王府我才是女主人了!”
吉雅在身后瑟缩地看着她的主子,此刻的娜仁高娃如此阴森可怕激烈,令她望而生畏。
娜仁高娃忽而回过头来道:“吉雅,你帮我去齐化门章府将章大少爷请过来!”
吉雅愣住,但不敢有违,忙不迭去了。
章乃春听门房来报说雍王府派人来请章少爷去王府一叙,不由有些吃惊。
雨墨道:“那雍王和王妃不是去夕双了吗?怎么还请王爷去雍王府呢?”
章乃春也甚是奇怪,于是更了衣便向外走。
雨墨好奇跟了出去,临到门口时,见大门外立着一个锦衣秀服的少女,雨墨一眼便认出了吉雅,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敢跟了,忙将自己隐了起来。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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