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站在纪氏的身边,徐徐地喊了声“爹爹”。
窦世英的笑容僵在脸上,手臂仿佛托着千斤力,慢慢地垂落下来。
纪氏忙推了推窦昭,笑道:“你爹爹明天就要走了,他今天特意来看你的。”
窦昭佯装不懂。曲膝给窦世英行礼,脆生生地和父亲道别:“爹爹一路平安!”
窦世英失笑。
自己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笑着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寿姑在六伯母这里,要听话。知道不?”
窦昭笑嘻嘻地点头。
窦世英给纪氏行礼:“寿姑就请六嫂多多费心了。”
纪氏忙还礼:“七叔客气了。寿姑乖巧懂事,我们都很喜欢。”
窦世英笑着告辞。
窦世横送他。
被窦世英拦住:“明天大家都要起早,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窦世横是个爽快人。笑着朝窦世英挥了挥手:“那我们明天见。”
和纪氏并肩而立,望着窦世英离开。
清风明月下,繁枝婆娑,窦世英的背景孤单而寂寥。
窦昭扭过头去,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内室……高氏站在栖霞院东厢的台阶上,玉簪花浓郁的香味热烘烘地扑面而来,从正屋隐约传来庞氏娇滴滴的笑声。仿佛针尖刺在她的心上,是那么地令人难以忍受。
她顿时心浮气躁,忍不住在院子里打起转来。
自己怎么就和庞氏做了妯娌?
见过不要脸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的脸都给庞氏丢光了。
想她从小到大行得端、走得正。不管什么时候都堂堂正正毫不畏惧,何曾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要看着脚尖……
高氏气呼呼地在庑廊前站定。
不管王知柄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明天一早就回南洼,然后带着儿子去京都看望父亲,再也不趟这滩浑水。
王知柄丢得起这个脸,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拿定了主意,她心中略微好受了些,就看见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林拐了过来。
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丈夫王知柄。
他低着头,高一脚低一脚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不知道窦家老太爷跟他说了些什么?
高氏思忖着,想到昨天自己劝王知柄不要住在窦家,随便到哪里窝一夜都行。王知柄不听,结果今天早膳的时候,窦家的丫鬟看他们的眼神就像他们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她硬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直到了下午才渐渐散去,高氏就不想理睬丈夫。
她转身回了厢房。
王知柄望着从半开的房门内泻出来的昏黄灯光,不由苦笑。
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里言不正名不顺,可若是他不住在这里,庞氏没有人压着,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泼皮事来?
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谁做的媒人,这哪里是在给他们家做媒,这简直是在害他们家。
偏生他弟弟又懦弱无能,被这个弟媳掐得死死的,他一个做大伯子的,总不能越过弟弟去管弟媳吧?
王知柄头痛欲裂地进了屋。
高氏一句话也没有和王知柄说,默默地打了水给王知柄洗漱。
王知柄知道自家的事让妻子受了委屈,十分过意不去,拉了妻子衣袖,故作高深地道:“你知道窦老爷叫我去是为什么事吗?”
高氏敷衍地道:“什么事?”
“窦老爷问我,是想让爹做个名流青史的贤臣?还是想让爹做个昙花一现的诤臣?”
高氏骇然:“窦家老太爷都对您说了些什么?”
“说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王知柄迟疑了片刻,把赵谷秋的死告诉了高氏。
高氏面白如雪,捂住胸口,嘴角微颤,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道:“会,会不会,弄错了?”却猛然间想起有一次婆婆说是故旧人家嫁女儿,没有钱随礼,不想去。还是她当时当了自己的一根金簪子才让王映雪去喝的喜酒……心里却已经信了几分,眼泪就忍不住扑扑落下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我也没有想到。”王知柄的眼睛也红了,“窦老太爷说,他要不是钦佩父亲的为人,是决不会让映雪进门的。原来只当是照顾旧识的女儿,却没想到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映雪想什么,窦老太爷清楚,可窦老太爷也说了,出了赵氏这件事,赵家是绝对不会答应扶正映雪的。你也知道,没有赵家的同意书,就算是窦家承认映雪,也是没有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高氏听了这话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祸水东引”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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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评论区里让我整个人物表,因为大纲里涉及到剧情,人物表是随大纲一起走的,需要剥离出来,暂时照着“天空中的美人鱼”的格式做了个,大家先看着,有新人物出现再更新。如果还是看得不明白,我们再商量着改格式,欢迎大家指正……第二十八章《过年》里,把窦启俊的年纪改了改。按原来的大纳,窦家的事写得太多,减了几个人物,结果出现了这样的错,在这里检讨一下。
最后是关于称呼。原来考虑到三房是没有封诰的,所以各称呼各的,准备在第二部分里把所有的称呼统一,现在看来这样更混乱了,又因为工程量太大了,怕改死机,我在窦家“昌”字辈前面缀上各自的名以示区分。比如说窦环昌,就称“环九爷”,大家觉得怎样?
有些小错误正断断续续的改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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