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之下,管家一跃到门口,伸开双臂,拦在尚海波身前,同时使个眼色,便有两名家丁匆忙奔了出去。
“站住!”管家厉声道。
尚海波眯起眼睛,歪着头看着那管家,眼里尽是讥诮之意,半晌,忽地抬手便是一个耳括子,打得那管家原地转了一个圈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方家的一条狗而已,信不信我现在便锁了你,把你送进县衙的黑牢里。”
管家捂住脸,看着尚海波今天特意穿起的崭新的官袍,这才明白过来,尚海波官是不大,便他可是现管,而且现在手里拿着大公子,可说满手尽是好牌,自己虽然是方家的管家,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个人物,但在另外一些人眼里,自己还真是算不了什么,对方既然敢当场锁拿方家公子,自然是不把方家放在眼里,那自己不过是方家一条狗,又算得了什么,看着尚海波眼里渐渐地露出凶意,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情不自禁地闪开一条路。
尚海波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出大厅,厅外,已密密地站了数十人,人人手拿出鞘的大刀,目光紧紧地盯着尚海波。
“怎么?你们想杀官造反么?”尚海波大声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而且现在正是战时,依此罪,便诛你三族也不为过,谁有胆上前一步!”
手拿刀枪的家丁们不但没有上前,反而为对方气势所逼,齐齐后退一步。尚海波大踏步向前便行,视眼见数十把钢刀如无物。所到之处,家丁们潮水般地向两边退出,让出一条路。而紧紧跟着尚海波的两名调查统计司行动署的行动人员将刀紧紧地架在方家豪的脖子上,被如此多的刀枪围在正中,不由有些紧张,手下力稍大些,方家豪脖子上顿时流下一条血线。
方家豪脸涨得通红,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架在脖子上的刀的力度,相信这些家伙真敢杀了自己,紧紧地闭着嘴,被两人夹着便这样脚不沾地的走出了方家的大门。
跨上马,尚海波笑着回头,大声对方家的仆人道:“你们都听好了,告诉你们还病得起不了床的老爷,今天傍晚要是还看不到矿丁的话,那我们只好让方家大少爷充数上前线了,嘿嘿,兵凶战危,谁也保不了他的安全。那就自求多福了。”一行人跨上马,扬长而去。
随着他们的消失,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人出现在方家大厅里,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充满怒意,双手情不自禁地抖动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老爷,大少爷被了们抓走了,现在我们怎么办?”管家哆嗦着走上来,让大少爷被抓走,生怕老爷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方文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让矿丁们去吧,把大少爷换回来。”
“那矿上怎么办,那些泥腿子要是闹起来…..”管家有些担心。
“把家里的家丁都派去。”方文海屈辱地坐下来,端起茶杯,猛地又将其向地上摔去,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李清,你给我等着,我方家和你没完!”
尚海波在宜陵威风八面,但抚远城下情形却已越来越紧张,没有了两侧卫堡的侧面牵制,冯国的城下阵地受到的压力巨增,完颜不鲁从上林里调来的更多的攻城器械和远程打击武器完全压制了城上的反击,虽然抚远城下的预设阵地是完颜不鲁在以往的征战中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但他以力破巧,完全用蛮力,用充足的人手来弥补破阵手段上的不足,在付出大量的人员伤亡后,一步步地压缩冯国的生存空间,将他向抚远城下越赶越近。
当然,作为攻击这些阵地的主力,是那些被征召而来的小部落,这些部落那怕心有不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而作为主力的五部精锐,特别是大量的白族骑兵,目前还只是作为掩护,偶而为了激励士气,让这些养精蓄锐的精兵作一次猛烈的冲击,每当此时,冯国的伤亡便大增。
抚远城墙上,已插满了箭支,城头上已被投石打得面目全非,目前虽然还没有直接威胁到城墙,但最多坚持到明天,完颜不鲁便可以直接对抚远要塞形直接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