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乱动,”宁香莲直接就撕开了宁修之的左肩处的衣服,众才看到那里皮开肉绽,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处了,而且伤口上还泛了些可疑的绿色:“不好,只怕那白猿爪子上被人抹了毒!”
赶过来的楚逸之听到了,急得六神无主,“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还楞着做什么,送他进殿找御医。”宁香莲忙催促着。楚逸之不敢怠慢,弓腰将宁修之扛在肩头上,就往殿内冲,他跑了还不忘叮嘱:“冯五,你和适之护住瑛姐儿。”
“不用管我。”楚月瑛抹掉了脸上的泪,拎起裙摆就跟着楚逸之跑,冯五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楚适之跑着跑了一步,回头看了眼宁香莲,然后拍了冯五一下,打了个手势后,就转身回到了宁香莲身边。
宁香莲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其它人的状况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近乎一半的人都被白猿抓伤了,还有许多人是在避让的时候出了意外,四处都是飞溅的血珠。
这还不是最惨的。
是不少人都因为逃跑时的滑倒,与身边人摔成了一团。若是身边是亲人,夫婿(夫人)倒也罢了,好多未婚的年轻男女们滚成了一团,并且不少人划破了衣服,松开了衣襟。
狠啊,真狠。
什么宫门的下马威,长宁宫的冷落,什么冯家黄家的官司,什么对逸之的污蔑,只是要让他们过于紧张……
弄出这么个大手笔,牵扯上一堆人,也只是为了算计逸之、瑛姐儿……还有她。
她不敢想象刚刚修之反应慢一点儿,瑛姐儿动作慢一点,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哪怕是白猿没有选定瑛姐儿做为攻击对象,瑛姐儿和宋言良摔成一团,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也许在幕后黑手订下这个毒计的时候就没有在意过结果,只要能伤到他们就好,才把一堆对他们有恨的人都利用上了,和掩饰他自己的踪迹。
该死,她一定要揪出这个人来,把修之受的罪十倍还回去。
对,还有宋言良那个混仗东西!
她马上看向了宋言良。
宋言良就摔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此时他将双手举到胸前,神情茫然。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怔怔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苏月瑛与宁修之离开的方向,然后飞快地看向身后某处。
宁香莲随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可那里只有一丛花树,并无一人。
不过,就一个小动作,她敢肯定,宋言良哪怕不是主谋,也是知情者。
她走过去扬手就挥了一巴掌,直接将宋言良的脸给打偏了。
宋言良挨了一巴掌还是恍恍惚惚的,懵懂的看着宁香莲,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见宁香莲扬手还要打,楚适之忙紧抓住她的衣袖,一个劲的冲她摇头。
宁香莲点点头,换了一只手,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楚适之:“……”
不是他没挡,实在是没挡住。
不过,好解气。
要不是这是皇宫,他都想捅宋言良几刀了。
挨了两巴掌,宋言良才回过了神,全身却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坐倒在雪地上,两眼怔怔地依旧看着大殿的方向,目光中隐隐带着震惊与不敢置信。
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英雄救美,顺便再来些肌肤之亲,目的就是要把他和楚月瑛的亲事再次变成铁板钉钉。
可惜,想法是美妙的,那白猿真扑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
明明他只要一推,或者学宁修之的样子,都是可以保护住楚月瑛的,哪怕……只是他松开了手。
可是,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都是空的。
他做不到的事,宋言良做到了,楚月瑛也做得那般……义无反顾。
他原以为楚月瑛粗鄙无知、蛮横跋扈,恃强凌弱,毫无女子半点应有的品质,才对她心生了厌恶。
可刚刚楚月瑛毫不迟疑的以自己为盾,替宁修之拦那一下,颠覆了他对她的所有认知。
只因为宁修之是她的义兄,他们兄妹情深,他以身护她,她可以给出同样的回报?
若是,他真心待过楚月瑛,是不是楚月瑛也同样会用这样的炙热的感情来回应他?
相濡以沫,真诚以待……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宁香莲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心里更加确定他是知情者了。
不过她无凭无据,又挂念着宁修之的伤,才不甘不愿跟楚适之回朝阳殿。
才走几步,她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楚长铮。
“你……”楚长铮跑得很急,气息都不稳,宁香莲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吓得,还是急得。
他就这么怕自己这个“冲喜”妻出事王?
她心里有些泛酸,但没有拿话刺激他;“我无事,修哥儿呢,那白猿的爪子上有毒。”
“放心,没事的,那白猿养在宫里十来年了,太医知道该如何解它的爪毒。”
说起来,这白猿还是他当年懒得给皇上备寿礼,送来充数的。
不过,现在这只应该是他送得那只的崽子,在宫里由人喂大的,野性早就没了,怎么会突然暴伤人呢?
宁香莲也同样想到了这点。
不过,这场事故是宫里人所为,还是里面有谁的手笔。
她微微抬起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双手紧紧拽着楚长铮的衣袖道;“还好老天庇佑,我若是跟其他男子摔成了一团,可就真没脸再见王爷了。”
柔弱的外表还是有用的。
楚长铮心疼极了了,咬牙切齿道;“你放心,这事不会轻了的。”
没脸见他……
见不到她……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楚长铮咬牙切齿道;“你放心,这事不会轻了的。”
他找皇上会要一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