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一院,虽说整体医疗团队不如京城的一甲一院专业,许多重大疾病没办法治疗,但一院的院长叶之文不同,他有个在医学领域造诣很深的亲爹,再加上是从国外高等学府归国,在医学领域有重大科研项目,才被调来A市的。
叶之文今年有四十八岁,小半辈子钻研医学,一身气势尊贵,眸底是藏不住的锐利干练,“陆初婉对吧?事情陆先生和我说过了,你把家里的药拿来吧。”
他的语气极其的淡漠,没把陆初婉当回事,甚至不理解,什么样的药,值得这样的兴师动众。
陆初婉听完他的话,点头,伸手递上给两瓶药。
叶之文先化验的是第一瓶,杏眼一凝,“等着吧,别在门外吵。”
叶之文做实验需要安静,他最少需要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准确的坚定出药物成分。
警察和陆家一行人在门玻璃门外录口供。
董存觉得傅枝这样挺没意思的,没忍住道:“你一个高中生,但凡在局子里蹲上几年,出来了,在社会上就是最底层的人,只是一个道歉,你偷东西的时候尊严就没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犟的。”
赵警察的口供录到一半,被打断,拧了下眉,“你觉得这件事情陆初婉没错吗?”
董存高高在上习惯了,武断专行,“国家的哪条刑法规定过,受害者也有错,我侄女是好孩子,她不会和傅枝一样,做无理取闹的事情。”
赵警察一派正义:“可据张嫂口供,以及傅枝本人出示的一些物件的专业认证,摆在桌子上的医学资料,许多都是古书留下来的残卷,价值很高,包括她种植的安神草,都是无价无市的宝贝,但这些东西都因为陆初婉小姐找药的过程中不注意,毁于一旦。”
顿了下,“且不说,傅枝偷没偷草药,就说陆小姐利益受损第一时间不拨打报警电话而是损害傅枝的大额利益,绝对可以立案,起步就是一年。”
董存和陆老太太都怔住了,他们只知道傅枝家里有幽兰,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董存以为是陆景清小气,才会因为几盆花草和老太太甩脸色。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他并不怀疑傅枝话里的真假,甚至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也知道安神草。
要只是一盆两盆还好说,如果再多两盆,市场价值不比抗癌药物低。
董存残存的怒意和不屑,像是爆满的气球,被人不轻不重的用针扎了一下,“噗呲”一声泄了气。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就有迹可循。
傅枝能随手就把陆老太太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可见也是有过奇遇,跟着什么人学过不少知识的。
可她不会跟陆初婉似的讨好,董存感觉不到作为长辈的尊严,下意识的护着陆初婉。
此刻,董存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浮现——
今天这件事情敲定结果后,他和傅枝两个,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只是不小心失手,况且再贵的东西也不过就是拿金钱衡量而已,”陆初婉摸了摸她的脖子,又指了下她骨折的胳膊,“傅枝找人杀我,赵警察,你是教育我的家人和我向杀人犯还要讲究道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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