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站在大殿之中侃侃而谈,朱由校却有一些走神,或者说是神游天外。
倒不是因为朱由校不想听赵南星说话,也不是因为朱由校觉得他说话不好听,而是因为赵南星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把事情都做在背后,现在朱由校彻底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朝堂上的交锋也的确很有意思,双方当然算得上是你来我往。
只不过对于朱由校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因为结果是已经注定了的事情。
东林党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把这一次的案子交给韩爌,那么他们自然不会再搞事情,让这件案子能够得到公平公正的审理。至于舆论方面,东林党他们也会想办法平息掉。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攀龙会说,韩爌是一个朝野宾服的人。
无论是朝中还是朝野外,韩爌审理出来的结果东林党那些人都是认的,不会再反悔耍赖。
这里面的潜台词朱由校当然听得出来,心里面也瞬间就明白了。
东林党还是相信韩爌的,知道韩爌不会落井下石,即便是他之前做了这样的事情。东林党他们相信在这一次的案子里面,韩爌会保住他们。
当然了,这里的他们并不是关在东厂大牢里的邹元标杨涟等人,而是指现在站在皇极殿里的这些人。
朱由校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只能是这样做了,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听赵南星说话。
“是以,臣以为将此案交给韩阁老主审,实在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情。”赵南星掷地有声的说道,随后躬身站到了一边。
在赵南星之后,又有不少人站出来赞同将这件事情交给韩爌来处理,其中甚至包括礼部尚书孙慎行。
可以说,东林党这一次算是孤注一掷了。
在这几个人说完话之后,朝堂上呈现了一面倒的趋势,所有人都赞成由韩爌处理此案,一副这个位置非韩爌莫属的架势。
朱由校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看刘一璟的那些人就知道了,到现在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不过朱由校还是决定问一问。至于问谁,除了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之外,朱由校也没有其他想问的人了。
“阁老以为此策如何?”朱由校转头看着刘一璟,脸上带着询问的说道。他目光真诚,表情真挚,一副请教的模样。
到了这个时候,虽然心中很不愿意,甚至想要站出来和大家大吵一架,可是刘一璟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那么结果必然是众叛亲离。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干,自己不但不能反对韩爌审理此案,而且还要支持,必须是绝对的支持!
于是刘一璟平复了下内心,轻轻舒了口气,笑着说道:“陛下,臣与韩爌相识多年,在内阁中又多有接触,深知其学识和才能。当今天下能出其右者不多,韩爌为人公正无私、嫉恶如仇且刚正不阿。如果说有谁能够审明此案,查清真相,那么非韩爌莫属。将此案交给他的确很合适。”
刘一璟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然有些咬牙切齿,拳头攥得紧紧的。
朱由校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朗声说道:“既然群臣都赞同,首辅也这么说,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将此案交给韩爱卿来审理,可以从刑部和大理寺抽调人手,东厂那边朕也会交代下去。”
“如果有什么需要,韩爱卿可以找朕,朕会吩咐下去。爱卿要做的就是尽快查清楚此案,勿使朝野猜忌震动。”
“臣遵旨。”韩爌连忙行礼道,心中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韩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了一眼刘一璟,又看了一眼高攀龙和孙慎行,韩爌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个好处。
因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双方的争取之中。无论自己倒向任何一方,都会影响这一次的争斗。
所以双方现在都不敢得罪自己,自己也可以趁机捞一些好处。
不过韩爌的内心还是清楚的,不能贪得无厌,同时心里边也要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这一次的这个案子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将案子给自己的东林党,以及看似支持自己的刘一璟,他们心里边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这个案子本身的问题就很严重,如果自己严查严办,东林党的人会怎么看自己?可以说自己就彻底没有了退路。
事后自己想收服一些东林党的人,基本上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而刘一璟看似信任自己的背后,是不是想要挖断自己的所有后路?韩爌也不敢肯定。
刘一璟是不是已经洞悉了这一切?只是表现的有很委屈,事实上在等着自己走这条路?
事实上韩爌清楚,他猜得到刘一璟也清楚,那就是这一次的案子绝对不能再保东林党。
如果自己还像上次高攀龙他们一样,那么真的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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