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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翊将洛君贤安置在地上,俯身吸出伤口毒物,洛君贤的脸色方才由黑紫之色化为青黑色,有所好转。
他深知洛君贤毒素未清,依旧不可大意,便扶起洛君贤,催动自身内力,企图将余毒逼出。
身中剧毒却擅自催动内力的下场是可怖的——毒素迅速地扩散至他全身的血脉中。
洛君翊无奈,只能生生地以内力克制住自身毒素的蔓延。
确保洛君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撕下些布料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再次扛起洛君贤直奔皇宫。
将洛君贤安置在德泽殿后又回到居住的锦程殿中,用旧年的香灰洒在伤口上以便止血,然后换上干净的白衣,自觉地跪在谦和殿外等候。
“知错?呵,好一个知错!”
洛靖涉级而下,一掌掴在洛君翊左颊,留下五道红印。
愤怒,洛靖只觉得怒火中烧,自己倒也不明白这火从何而来,但是可以肯定,绝不是因为洛君贤的受伤。
洛君翊偏过头,依旧端正跪好,如同木偶般淡然,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与委屈,面不改色,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上演的次数多了,也就老练了。
太医不顾礼节,慌忙闯入,额角淌着冷汗:“王上,太子殿下失血过多,需要度些血,方能无事。”
“度血?”
洛靖瞟向洛君翊,其意显然。
洛君翊怔了怔,拿起药童盘子里的匕首置于腕间:“我来吧......”
突然,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慌忙摇头,将匕首重新放回。
此刻,他身中剧毒,不宜度血,只得开口道:“儿臣不能为大哥度血。”
洛靖疑似听错,语气极凉:“你说什么?”
“儿臣不能为皇兄度血。”
洛君翊稳了稳慌乱的神思,声音不可抑制的微颤,果然,还是怕了的,“还请父王另寻他人。”
洛靖负手而立,反而不再如先前那般愤怒,虎目眯起,吐出两个字来:“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
洛君翊瞅着泛着清零光彩的白色地板,思量着另一番事情。
他中毒之事万万不可传出,否则,整个天溟楼必会大乱。
天溟楼是他十二岁那年从洛靖手中接过的,专门在暗地里为朝纲除掉反叛或有不臣之心的人。
毕竟,有些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做。
而今,楼内早有人盼着他下台,蠢蠢欲动的举措时有发生,故万万不可传出此消息。
洛靖来回踱了几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泄愤般的划破自己的手腕,血流入白玉碗中,发出“泠泠”
声响。
取完一碗血后,他让所有人退下,殿中,唯有洛君翊和他留下,安静的骇人。
“翊儿长大了,敢忤逆孤了,越发的不臣,不弟。”
洛靖饮了一口参茶,语气中有些疲累。
“儿臣不敢。”
洛君翊颔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说出真相,如果他告诉洛靖,他也受伤了,中毒了,是不是他就不会这样误解自己了?
不臣,不弟,终是该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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