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解读,差点兴奋到拍大腿,强忍着控制住了自己的激动情绪。
他心里明白,唯一空缺的谜底自己找到了,心里还狠狠夸赞了一下詹沐春,解元郎果然是解元郎,并非浪得虚名,确实有那份灵气。
没什么好犹豫的,庾庆立刻落笔补上了中间空缺的那个谜底。
之后迅速将草稿纸的右边,朝向许沸的那边,翻起压边,折了两寸来宽一道,然后迅速在折出的竖条带上落笔,竖写了一行字:口、脂、王、秦、回、赦、呸、早、侈、餍
这便是三幅字谜中最左边的十个谜底。
庾庆写完便搁笔了,一只手撑了下巴,貌似思考状,实则在暗暗留心四周。
已经在混时间的许沸,目光无意中瞥到隔壁的庾庆已经搁笔了,顿时小心肝砰砰乱跳,好像来事了。
这是庾庆跟他约好的,只要庾庆搁笔了,就意味着要开始向他传递答案了。
他立刻摆好跟前的草稿纸,右手提笔蘸墨,左手摊开成手掌,压在草稿纸左边。
这也是两人之间约定好的信号,只要他左手摊开成手掌这样放,就说明他做好了接收答案的准备。
庾庆收到了信号,留心周围,趁无人注意,右手食指轻轻一拨,刮起了之前折压过的草稿边条,不动声色地侧露出了那一竖字。
许沸也暗暗留心了一下周围,亦趁无人注意悄然窥视隔壁,迅速默记下了“口脂王秦回”五字,然后快速落笔将五字在纸上打了草稿。之后又偷看记下了“赦呸早侈餍”五字,然后再次将五字打草稿记下了。
确定无误了,许沸摊开的左手手掌握成了拳头。
这也是两人约定的信号,手掌成了拳头,就是“全了”的意思,表示已经抄好了。
信号都是庾庆定的,说实话,许沸心里一开始是有些嘀咕的,貌似这位士衡兄搞这种事还挺溜的,条条道道布置起来一点都不心虚,挺老练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的庾庆没那么多心思,收到信号,指尖刮起的边条彻底压下,又继续往后翻边折了一道,继而又拎笔蘸墨,在新的竖条上又写了十个字,中间一幅谜题的十个答案写了下来。
与之前同样的施为,两人互通暗号,庾庆干的不动声色,许沸也抄的利落。
就这样,两人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又麻利地把最后一幅谜题的答案给转移妥了。
搞完这些,庾庆提笔蘸墨,第一时间抹黑,先把边条上罗列的答案给抹掉了,毁尸灭迹,然后从底下抽了白纸上来,盖住了之前的所有草稿。也不想自己在外人看来太过清闲,对着三幅谜题认真抄写了起来。
许沸也不傻,再怎么撞运气通过的乡试,也不至于分辨不出与谜底对应的谜题,何况庾庆还是罗列好的。
稍一比对,立刻看出了,这是对应谜题的,从左到右罗列,顺序丝毫不乱。
乖乖,三十题真搞出来了?许沸看了看那炷香,烧了还不到一半,心中啧啧不已。
当即不再犹豫,迅速从下面抽出白纸,开始仔细誊抄谜题。
做这些时,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隔壁那厮真能全破解谜底,自己就该先誊抄好了谜题,此时便能直接填写答案,完成比试的时间也能更快。
然而这只是知道结果后的想法,作为一路考过来的考生是不会那样做的,都是要先打草稿的,万一写错了,难道要涂改不成?不能涂改的后果便是重新誊抄一遍,那是自找麻烦,所以先打草稿才是基本常识。
隔壁庾庆也发现了这情况,心里狂骂,这傻大黑搞什么搞,之前那么多时间居然没抄题?
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杀了许沸的心都有了,若是因为这个丢了他第一名的奖励,他非吐血不可!
抄完谜题,许沸终于开始逐一补上谜底答案。
检查有无遗误后,许沸郑重写下了一行题外字:横丘县,许沸。
搁笔松了口气,准备交卷了,许沸又忐忑了起来,有点犹豫,也有点唏嘘。
总之就是感觉怪怪的,怎么才刚结交那位士衡兄不久,就开始跟着一起玩这种歪门邪道了?
他之前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在列州头号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作弊的事情,这得多大的胆?不敢想啊!
乡试那么重要的时刻都不敢妄为,反而在这次之的场合干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前途尽毁?
想想都有点后怕,也有点奇怪,自己怎么就毫不犹豫的跟着人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