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县最穷的大贵村要修桥了!
还是县令老爷亲自颁发的修桥命令,师爷亲自带队监工。
这个消息传至乡野时,引得一大波人的羡慕嫉妒恨!
“凭啥给他们大贵村的人修桥啊!”
“是啊!大贵村那穷旮沓,鸡不下蛋,鸟不拉屎,做啥要浪费银子修桥呢!”
“对啊!要修也该是给俺们村修啊!俺们村人多地多庄稼多,就是出去不方便。”
十里八乡的人们聚集在多福河旁的官道边,一边瞧着热闹,一边小声嚼舌头,发表着各自的不满。
只有大贵村的人们,在不可置信与喜不自胜的情绪夹杂之中,眼巴巴地期望着修桥的师傅们快点再快点。
这些人生怕哪一天县令老爷突然改主意,不给大贵村修桥了。
裴云婠远远瞧着神色各异的乡民们,心道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得稳妥了。
先前芙蕖找来时,带给了裴云婠一笔数目不小的银钱。
裴云婠也是从那时开始,将修桥一事着重考虑了一番。
五千多两银子,用来修建一座跨度至少有三丈的石桥,显然不够。
并且,裴云婠想给大贵村修桥,其实最缺的不是银子,而是权和势。
自古以来,修桥铺路多半都是官府施行,虽然也不乏富户商贾捐献银钱用以修桥铺路,但是,最终能成事的,都必须有权、钱、势这三大助力!
裴云婠目前无权无势,若是拿出大量财物,势必会遭人眼红。
那么,就极有可能在桥还没有修成之前,先被有心之人给谋财害命了
这也是裴云婠为何主动揽下给承国公府的太夫人治病,而换来一座桥作为报酬的缘故。
正在督工的师爷眼尖瞧见了裴云婠,立马小跑着迎上前来,“小的见过裴小姐。”
“邢师爷,辛苦了。”裴云婠看见邢师爷这般恭敬有加的态度,就知承国公府的人一定同福源县的县令说了些什么。
“不辛苦,应该的。”邢师爷受宠若惊地回答一句。
裴云婠无意摆谱,只道:“邢师爷,前几日我不在多福镇,昨夜才回来,今日正好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以后每日下午,我会带人来给工人师傅们送点心茶水,你们县衙就无需再去准备。”
裴云婠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这几日的施工安排,为了让工人师傅们有足够力气干活,除了丰盛管饱的一日三餐之外,县衙的人每日下午还会准备馒头包子白米粥等作为一顿点心。
虽然心知县衙的人之所以如此大方,是修桥的一切花费,都是承国公府承担。
而承国公府根本不差银子。
但是,裴云婠想以此作为表率,给大贵村的人们带个头。
毕竟修好这座桥,造福的是大贵村的全村人。
而只有在修桥一开始就出力参与进来,这些人才会对这一座桥产生一种深厚的羁绊,将来也会更加爱护与维护这座桥!
师爷先是惊讶了一下,再不好意思地回绝道:“怎好劳烦裴小姐您呢!”
“修桥铺路都是积福报的大好事,我尽我所能地出一份力罢了,就这般说定了,不打扰你了。”裴云婠说着,向邢师爷点了点头,转身走远。
邢师爷看着裴云婠远走的瘦弱身影,内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莫名中带着动容的真实敬意。
***
返回多福镇后,裴云婠先去裴家小摊看了看,她发现没有自己在场,王氏和裴春花依然得心应手,二人都是井井有条地忙碌着。
就连有些毛手毛脚还粗枝大叶的裴大柱,现在也能帮上更多的忙了。
见状,裴云婠同三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浮光回了宅子。
午饭时辰也快到了,裴云婠就开始准备午饭,一道将下午要送去给工人师傅们吃的点心也准备了。
裴云婠做事利落敏捷,一双纤纤素手巧之又巧。
浮光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默默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再默默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蹲回灶台后边烧火去了
不多时,香浓馥郁的饭菜香气飘散开来,敲门声也接踵而至。
浮光前去开门,将一个提着食盒的年轻女子领了进来。
女子是来给承国公府的太夫人取午饭的,她向裴云婠行礼,“奴婢见过裴小姐。”
“忆梅姐姐,无须多礼。”裴云婠手中忙碌不停,只微微颔首,继续道:“我今日多做了一些桂花糕,忆梅姐姐拿去分了吃吧!”
忆梅看到灶台上的两个食盒,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灶台上,再一手提一个,“多谢裴小姐。”
“不客气,要觉得好吃就同我说,下次再给你们做。”
“是。”忆梅的小脸微微泛红,心中激动不已。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忆梅是懂的。
但是,裴云婠做的吃食,色香俱全,光是看着闻着,就垂涎三尺了。
忆梅这些天里,一日三趟前来给太夫人取吃食,次次都是看得到闻得到却吃不到。
别提多挠心挠肺了!
今日有机会品尝到裴云婠做的点心,忆梅虽然直觉上知道自己应该做做样子拒绝一番,可是,她隔着食盒都能闻到一阵阵浓浓的香气,双手就不听使唤了
“裴小姐,奴婢先行告退。”察觉到自己可能即将失态,忆梅立马遁走。
裴云婠倒是没在意忆梅的神态变化,她继续忙碌着
午饭已经做好,裴云婠正在做点心。
桂花糕是其一,因为锦绣楼的后院里有两棵桂花树,此时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做桂花糕最是应景。
裴云婠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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