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丁村长一行八人才颇为不舍地离开。
裴云婠关上宅子大门,裴大柱跑过来,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婠丫头,你为啥要把处理猪下水的法子教给丁村长他们啊?”
“爹,是这样的”裴云婠将来龙去脉说给裴大柱听。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王氏和裴春花,也凑到厨房门口来听。
关于给大贵村修桥一事,裴云婠早就告知了裴大柱三人,只是今日大贵村众位村民的态度表现,这三人不知情。
听完裴云婠的讲述,裴春花第一个愤愤不平起来,“真是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大姑,犯不着为此生气,这事儿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大贵村的人对于修桥出力一事不够积极,裴云婠并不觉得意外。
她其实不指望村民们出多少力,只不过是希望全村的人能够对这座桥有所重视罢了。
因为任何东西,越是倾力付出过,就越会重视与珍惜。
眼下偏见和谣言疯长,怕是有人乱嚼了舌根,裴云婠倒是不介意别人如何编排她,反正骂她再多,她也不疼不痒。
至于那些带不动的愚昧村民,她今后也懒得理会了。
“不行!明儿个俺得回村去瞧瞧,俺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乱嚼舌根!”裴春花气不过,定要给裴云婠讨个说法。
裴云婠出言劝说:“大姑,这事儿您真别放在心上,今日我已经将处理猪下水的法子教给了丁村长八人,等他们以后赚了银子,那些不愿为修桥出力的人自然会后悔莫及。”
“她大姑,别生气,婠丫头说得对。”王氏也出言劝说裴春花。
“是啊!大姐,婠丫头这么聪明,吃不了亏的!”裴大柱说着,还“嘿嘿嘿”地傻笑了几声。
因为同大贵村的村民们还不算很熟,王氏和裴大柱倒没太在意村民对修桥一事的不上心,他们见裴云婠不生气,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裴春花却是不同,她对村民们知根知底,见着裴云婠为修桥一事劳心劳力,却还不被村民们所支持,难免气不过。
可被连番劝说之后,裴春花也不好再执拗,“行,俺听婠丫头的。”
裴春花虽然是嘴上这般说着,但心底里却已经把这件事记着了,她要留着以后算总账!
哄好了裴春花,裴云婠舒了口气,“娘,大姑,我给你们搭把手,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自从多福街热闹起来,裴家小摊晚上出摊就没那么频繁了。
而入秋之后,夜里转凉,近几个晚上,也都没有出摊,而是在宅子里准备第二日需要用到的食材。
多了一个肉夹馍摊子,要准备的食材加倍,又得多忙一阵了。
“婠丫头,你累了一天,先洗洗睡吧!”王氏不让裴云婠帮忙。
“是啊!婠丫头,俺们这边也差不多了。”裴春花也不让。
“婠丫头,你去洗澡吧!俺给你把热水送浴房去。”裴大柱说着,就准备拿木桶倒热水。
几个长辈格外关照,裴云婠无法,只好乖乖去洗澡睡觉。
***
翌日卯时,一大家子按时起床忙碌。
裴大柱照例先去集市口取昨日就同猪肉摊主商定好预留的五花肉。
王氏和裴春花做出摊的准备,裴云婠现在负责协助二人。
做饭一事,裴云婠在的话,一般都是她来。
一大家子吃过早饭,裴大柱、王氏、裴春花、浮光四人一起推着两辆小摊车去出摊,裴云婠则留在宅子里。
裴春花负责的肉夹馍小摊,昨日上午卖出去两百多个素肉夹馍,下午卖出去一百多个五花肉夹馍。
这般销量,裴春花很是满意。
裴云婠却不是很满意,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依言没再继续跟着出摊,算是给裴春花一点点“压力”。
忆梅也按时前来取太夫人的早饭,见着裴云婠之后,忍不住称赞一句,“裴小姐,您做的桂花糕和桂花甜酒酿都很好吃,连一向不贪零嘴的秋嬷嬷,这两日都多吃了些。”
前日的桂花糕,昨日的桂花甜酒酿,裴云婠都在忆梅来取午饭的时候,给她捎带了一些。
松园里现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太夫人的心腹之人,裴云婠送点小点心,也算是讨个巧。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裴云婠想要顺利给太夫人治病,还得同太夫人身边的那一群丫鬟婆子打好关系不是。
至于肉夹馍,裴云婠却是不敢送,她怕太夫人闻着味儿,吵着要吃。
老太太现今的身体,可不宜进食肉夹馍这类口味颇重的荤食。
“忆梅姐姐,今日我准备做鲜花饼,松园里的花儿多,你采摘一些送我可好?”
裴云婠想讨巧,办法有很多,而既省力又不费银子的法子,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好呀!奴婢一会儿就给您摘来。”忆梅是个颇为贪嘴的,一听裴云婠要做鲜花饼,稍稍想象一下,就觉得肯定很好吃,当即就答应了。
反正松园里的花是真的多,眼下开得倒是正盛,可天一冷,都得掉光光。
摘来做鲜花饼,还不浪费!
裴云婠送走忆梅后,关上宅门,开始刺绣。
从县里回来都第三天了,裴云婠才有时间开始刺绣,好在欧阳赫给的存货里剩下的那一批布料要裁制成衣,她只负责协助一二。
裴云婠的手巧,厨艺、女工都是她的强项,这都是她常年深居尼姑庵里,实在闲得慌而学来打发时间的。
尼姑庵里的生活,晨钟暮鼓,深居独处,最是考验人的耐心,裴云婠这些年便练就了一颗耐得住孤独寂寞的心。
因此,半上午的光景过去,裴云婠一直坐着刺绣,专注而沉默,只偶尔稍稍改变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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