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陈仪洗漱干净,穿着素净,并没簪花。只用银色丝带编做小花朵,梳两个揪揪,一边系一个。早早先给陈老太爷请安,再去刘老夫人处等出门。
刘老夫人见她依然穿白,不由皱眉。
“我叫人送去的首饰怎么不带?”
“祖母,我还在孝期,穿红戴绿只怕不妥。”
“那你还出门?”陈岚蓉在旁边说。
陈仪斜眼看她。
真觉得她怎么越来越傻?还是只要碰到与自己有关,她就止不住冒傻气?
张二夫人啪的给女儿后背一巴掌。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对陈仪讨好道:“仪姐儿好歹带上一件两件,守孝的事儿,你年纪小,守一年半载就行了。是不是母亲?”
刘老夫人看见陈仪就不痛快,没搭张二夫人话,对陈仪慢条斯理得说:
“孝是大事,本来呢,你这年纪守上一年半载,也没人说什么。可你若非要尽心尽力,那就不能只在表面,但凡一切都得做到极致。比如洗头是不能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守孝期间若洗掉了头发,父母该多心疼。哦对还有,有那至纯至孝的大孝子,每日别说鸡鸭鱼肉不吃,便是米饭馒头也不吃,每顿只食稀饭仪姐儿要做咱们元薇朝第一的孝子,我老太婆虽心疼却不拦着。这是好事!仪姐儿说呢?”
刘老夫人话说的句句在理,陈仪避其锋芒,满脸信任望着刘老夫人,十分光棍地说:
“反正这些规矩我不懂,我听祖母的!”
敢情她说了半天,这死丫头又给拨回来了?
刘老夫人又被气个仰倒。
张二夫人心里腹诽,老太太真是越过越回去,几次三番跟小姑娘斗嘴皮子,偏斗不过人家。
她满脑子都是陈岚庭,万一老太太跟仪姐儿再闹不愉快,撂挑子不干。她总不好还去找老太爷。想到这儿,赶紧上前一步,笑着打圆场:
“老夫人仪姐儿说的都对,可这宴请也不能不去,要不这样。”张二夫人抬手,从头上摘下只珠玉簪,拉着陈仪小手,给她插入发髻。笑着说:“这玉簪还是当年大嫂送我的,如今仪姐儿带再合适不过。旁人问起便说母亲遗物,倒合情合理。”
王编修家必然得去,陈仪太过素净打扮必然不妥当。王编修妻子也姓王,王夫人处事公道,年纪不大交游广阔,她最看重理法,连皇上都赞过她:高风亮节。加上王编修在翰林院名声极好,王氏双壁,讲的就是王编修和王夫人。
这也是为什么请她帮忙,宴会设在王府,旁人若请中山书院先生和夫人,未必请得动。读书人执拗起来,可真真要命!
陈仪不想那不孝之名,将来莫名其妙落在自己头上。方才如此,既得了张二夫人这番话,陈仪乖乖由得她给自己戴好,摸了摸玉簪,好奇地问:
“果真是母亲送给二伯母的?”
“当然。”
陈仪左右摇晃,发簪也随之晃动,陈仪嬉笑着问:
“二伯母,我戴着好看吗?”
“好看,我们仪姐儿带什么都好看。”张二夫人赞不绝口,夸完了陈仪又逗刘老夫人,打趣道:“我记得当年大嫂把簪子送我时,老太太还说了句:你皮黑,带这白玉珍珠簪越发衬出个黑丫头,快摘了不好看。听了这话我还偏不服气,非戴着!今儿摘下来带在仪姐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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