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日当空 第六十七章 钱塘之乱

仰天发出一声大吼，杀向地面的人群里。地面众人大骇，有心为老祖报仇，奈何实力不足，退的稍慢的立马就成了碎尸。

    残忍嗜血，这是姜桓此刻的状态，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连高家人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没有丝毫怜悯，姜桓率先杀入萧家和拓跋家的腹地，一路上生机断绝，哀嚎不断，简直就是人间炼狱。高宝玉大吼一声，高家人跟着杀入。两家人苦涩，有的甚至开始后悔今日的决定。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眼前的杀神似乎正是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使者。一个人影响了整个战局。

    萧祖，看着地面的惨状，惨笑一声，对着地面大叫道：“所有人，撤出钱塘”

    唯一的主心骨发话，众人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兵败如山倒，萧家和拓跋家剩余的人纷纷向城外退去。这一站，他们彻底输了，一个个心中苦涩。

    高家人追到城边，剑祖突然发话，“由他们去吧！”

    杀戮渐渐止息，战场恢复了安静，姜桓望着敌人退去的方向，眼中红芒闪烁，嗜血的杀气丝毫不减。

    高家众人远远地看着姜桓，不敢靠近。

    “姜小子，”高宝玉看着姜桓血红的眼睛，心底发怵。

    姜桓看着高宝玉，神情一滞，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可这笑容在高宝玉看去，分明带着一丝诡异。

    “孩子，你这是”剑祖来到姜桓身边，神色凝重，上次见到姜桓，即便是战斗也是充满阳光的，今天是怎么了。

    “前辈，给我找一间密室！”姜桓突然道。

    剑祖点点头，会意一笑，“放心，没事的。”

    高家祠堂，地下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溶洞，历代仙祖弥留之际都会来此留下传承，供后人观摩，里面供奉着历代先祖留下的本命之剑，也是高家的重地。

    姜桓要求剑祖把自己关在里面，高宝玉神色焦急，剑祖亲自守在外面。

    回想起方才的杀戮，姜桓到现在仍能感到一股嗜血的冲动。从小到大虽然有过不少杀戮，但像今天这种状态的还是第一次，几乎是入魔了一般，那种杀戮的快感，令姜桓后怕。

    姜桓仔细地回忆这一路的经历，即便是在地下溶洞里，面对无数的怨灵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在与天尊一战之后。难道是那时候留下了隐患。姜桓一点一点地回想着二人的交手，直到最后冲出雷雨之前二人最后一次碰撞。

    一定是这中间哪里出现了问题。那种嗜血和麻木，若再进一步，姜桓脑中轰地一声炸响，头皮发麻，“怨灵！”

    没错，就是怨灵，一旦再进一步恐怕就和外面看到的怨灵一样了，难道怨灵就是这样产生的吗？

    姜桓一阵后怕，活生生的让一个人堕落退化，视生命如草芥，对天族第一次有了一种难言的排斥。

    姜桓闭上眼，神识内敛，一层一层的筛查，终于在识海发现神魂外一层淡淡的血色薄雾，若不是姜桓神魂之力足够强大根本就发现不了。

    雾气似有灵智一般悄无声息地腐蚀着姜桓的神魂，而本尊如果不是有所准备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这种潜移默化地影响，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姜桓神魂化成一个小人，崔动出一缕缕剑气，试图斩掉血雾，而雾气紧紧地附在神魂之中，似乎二者成为了一体，竟无从下手，若强行驱离，必会伤及神魂。姜桓神色凝重，想起九尾天狐说过的血咒，难道这也是一种诅咒？

    诅咒与神魂合一根本无从化解，除非找到施咒之人，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当年古虞国的遗山前辈宁肯自绝于洞中，与这诅咒应该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姜桓闭上眼想起那一刻的嗜血本性，已经完丧失了本心，如同变成了另一个人。姜桓叹息一声，若真到那一日，自己说不定也要走上留书自裁的地步了。

    突然睁开眼，想起了天相子说的“谨守本心，”“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劫么？”

    姜桓取出天相子留下的那块竹牌，放在手里打量着。起初毫不在意的竹牌，此刻细看之下，越来越心惊。

    “天雷竹！”姜桓惊呼出声。

    传说这种竹子自萌芽开始，每生长一节都要经受一次九重雷劫，无比坚固，内蕴天雷大道，若带在身边确能驱除邪祟，固守本心。如此贵重的东西，竟随便送给了自己，姜桓对天相子的身份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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