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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乌攸也是有两分犟脾气的,一个不甚受宠、在府里还横着走的小姐,除了老太爷,谁还能给你撑腰?可安老太爷也管不了内院的事情,更管不了一个小小的出身低微的姨娘,顶多叫安荣禹训诫训诫自己。
叫安荣禹训诫自己?拜托,韦姨娘的流产风波早就过去,三天前安荣禹就化悲痛为力量,到白姨娘的房间里滚床单玩儿去了,听到自己和这个他一向看不顺眼的骄横妹妹对上了,这货高兴恐怕还来不及,还会训诫自己?
乌攸抚摸着自己衣袖上的花纹,微笑道:
“一个丫鬟而已,倒也值得四小姐大张旗鼓地来索,也真闹不明白,蜀葵这丫头,到底是粗笨呢,还是精细,隔着几道院,都有人日夜惦记着她呢。”
说到这儿,乌攸掩嘴轻笑了几声,满意地看到安滢黑了脸,才继续说:
“本来君子该成人之美,可我用蜀葵也用得极顺手,敢问四小姐可否割爱?”
安滢满脸都写着“凭毛要老娘割爱”
,但嘴上却如此说:
“这样一来,乌姨娘就叫妹妹为难了。”
乌攸嘴角上翘,故作为难状,说:
“这样……蜀葵一走,我这院里也没了个可以帮衬的……不如这样吧,四小姐屋里,必定是个顶个的人尖子,要不,四小姐……”
果然,安滢更黑了一个色度的脸色向乌攸表明,她非常不乐意。
她能乐意得了吗?让她曾经的二等丫鬟蜀葵来伺候自己这个小小的姨娘,都可能会让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吧。
可那又如何?当初是你把蜀葵踢出来的,现在又各种不爽,敢问小姐你是有多纠结?甚至不惜“自降身份”
地跑到这扶风院里来讨要个丫鬟?
乌攸如果太护着蜀葵,也许会有“自甘下贱”
这样的名声传出来,但她又不是太太,要那么大度作甚,况且,是安滢先跑来要人的,一个堂堂的四小姐做出如此小家子气的事情,招来的非议和自己相比只会多不会少。
乌攸一边欣赏着安滢难看的脸色,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一场博弈下来双方各自会有多少损失,筹划了一番后,她敲定了主意:
绝不相让!
安滢哪里想得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在她的设想里,自己来这个破地方(乌攸OS:这个破地方真是委屈您老了,麻烦您圆润滚粗好吗),已是给足了哥哥的姨娘的面子,自己管她要个丫鬟有什么打紧的,只怕是自己稍稍一提,这个出身教坊的贱籍女子就会乖乖地把蜀葵双手奉上吧。
谁想到,这乌姨娘居然是个一毛不拔、没有眼力见儿的!
安滢挺了挺脊背,那种天生的傲娇感又浮现在她脸上,她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高贵冷艳”
四个字的具体含义:
“我院里的丫鬟个个有用,就不劳乌姨娘费心了。
乌姨娘大可自己去挑选可心的丫鬟,至于蜀葵,我是一定得带走的。”
呦呵,怎么着,这么快就打算撕破脸皮了?
乌攸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为何?”
为何?明知故问呗。
不就是你的东西不能被人染指么?我偏偏要染指,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我啊,我气死你这个心理洁癖。
安滢已经不打算掩饰了,既然乌姨娘没有眼色,她大可以不再端着端庄小姐的架子,高傲地对乌攸扬起了她的下巴:
“什么为何不为何的,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凭你一个小小的姨娘,还要和我四小姐争?我是看得起你,才亲自来向你讨要,否则,我早就回了阿娘,直接把蜀葵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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