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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俊的身手!”
天涯一脸惊叹道,正欲看清那人长相,只一瞬,那人便隐没在黑暗中,连男女都没看清楚。
而温七娘和林白只听见一声巨雷之后,天涯急促的呼喊声,紧接着车顶随之一震,并不知道几人刚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
马车停了下来,杨校尉下车查看,却只看见天涯淋成了一只落汤鸡,站在雨水中痴痴地看着天空,嗤笑了一声,便继续上了马车,吩咐继续赶路。
“前面的马车为何停止不前?不要耽误我们赶路!”
后面的马车催促道。
天涯这才回过神来,方才脑中一直不断回放着那神秘黑衣人的身手,转身一看后面那辆马车,心念一转,那人定是后面那辆马车中人,此荒郊野外,再无旁人。
回到马车里,天涯心中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方才那一幕太过震撼,如若不是那人,恐怕此刻马车已被树身压垮,那人为何要救林白等人?
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势渐弱,一干人等在子时赶到了府衙,只见府衙之内灯火通明,匾额上都吊着白罩灯笼,似乎在办丧事,府内诵经的僧人,解怨的道士,侍婢小厮穿梭其间。
温七娘心下一愣,难道他们来迟了,人已经去了?
“几位请随我来。”
那杨校尉道。
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匆匆赶了过来,但却不是迎接他们,而是擦肩而过对着后面颤声道:“下官不知宁小公爷连夜赶来,着实惶恐,未曾远迎,万望恕罪。”
温七娘心中陡然一震,宁小公爷,好熟悉的称呼......
“王大人何罪之有,是季某冒昧才是。”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瞬间勾起心底封存的记忆,温七娘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痛,整个人被悲伤的情绪所淹没,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应该是原主人残留的记忆,不知是爱还是恨,抑或爱恨兼具,浓烈到她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
只刹那间,那人便已越过她而去,幽暗中淡淡熏衣暗香拂过鼻息,行过的风飘起她一缕发丝,继而翩然落下,抬眼处,那人穿着黑色窄袖胡服,只腰间缀一玉环绶,宽肩窄腰,背影颀长。
“师妹,你愣着作甚?”
天涯转身道。
那人停步回望,与温七娘的目光撞个正着,灯火映照下,温润的脸庞上,眉若青峰直直飞入发间,眸子浓似墨色,只是淡淡一瞥,便转身继续前行。
温七娘定了定心神,目光直直望去,她并不是原来的温七娘,既没有做错事,何须躲闪。
天涯看了看王知府身侧那名俊秀男子,猜测此人便是身后那辆马车中的人,男子身旁站立着一名瘦弱老者,微微佝偻着腰,看不清面目,除此二人,再无旁人,看这男子身材颀长,显然不是那雨中击树之人,再看看那名老仆从,身材虽然跟那神秘人相似,但看起来早已是风烛残年,很难跟神秘人那身手联系起来,真是怪了,难道有神秘护卫隐在暗处?
“请三位随我来。”
杨校尉提高了音量道。
几人跟随杨校尉来到一处厢房,房间内赫然站立着十几位胡须花白的老者,个个脸上一筹莫展的表情,互相询问后,竟都是扬州府内各辖县内稍微有点名气的郎中。
众人面面相觑间,只见那王知府又折了回来,脸上笑容殆尽,满脸愁容,脸上的褶子似乎更深了几分。
“让诸位久等,请问可有方可循?”
王知府满眼期许道。
众人对视,皆叹了口气。
只见那杨校尉对着王知府耳语了几句,王知府目光落在林白身上,一见林白一副白面书生样,眼中流露些许失望,但依然上前道:“久仰林神医妙手回春,几位请随我来。”
林白微微一躬身,几人一同走进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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