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不禁犹豫起来。方才交手时他胸中充盈着一股怒气,只想着诛杀此背师恶徒以报无崖子传功之恩,因此招招追命不留余地,此刻看清丁春秋的惨状,心中生出一些不忍。
“三弟,除恶务尽,此人罪大恶极,留他不得。”
身后传来孟寻真的声音,段誉扭头,却见孟寻真也结束了战斗走来自己这边。
去了丁春秋后,孟寻真压力大减,得以集中精力来对付鸠摩智。他以“左右互搏”之术,同时运使“独孤九剑”和“太极剑法”,一快一慢、一繁一简、一动一静,配合得天衣无缝。鸠摩智武功虽高,却也难以凭一人之力当此分身合击之术,勉强支撑了数百招,终于被孟寻真双剑破开防守,将冷森森的剑刃横在他的颈上。
鸠摩智自负智慧绝顶,当年又累经奇遇,终于练成这一身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他本来踌躇满志,自誓要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显威于当时,扬名于后世。孰料今日在孟寻真这个年未而立的晚辈手下,竟落得一败涂地的结局,登时心灰意冷,瞑目昂首,引颈待死。
只是等了半天,却总不觉对方动手。睁眼看时,却见孟寻真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鸠摩智大怒,瞋目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便赶快动手,侮辱人的不是好汉所为!”
孟寻真忽地做了一个完全出乎鸠摩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收剑后退几步,摇头叹道:“大和尚,你在吐蕃被人尊为圣僧。可曾反思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争强好胜,追名逐利,甚至为此而不择手段。如此贪、嗔、痴三毒俱全,可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怕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听了此言,鸠摩智身躯剧震,半晌沉默不语。若在平时,这番话他定是半句都听不进耳内。但此刻正是他遭受重挫,心灰意冷之时,情不自禁地便回想起自己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顿觉果如对方所言,不知不觉间,竟已深陷贪、嗔、痴三毒的泥潭不能自拔,额头汗水立时涔涔而下,又是惭愧,又是伤心。
孟寻真看他脸上神色变幻,心知他必有所悟,也不再多说,转身来看段誉这边的情况。见段誉获胜后下似乎不去手,便走过来帮他下这个决心。
一旁的苏星河也看出段誉有心软的意思,急忙上前道:“掌门师弟,这恶徒欺师灭祖,害得师傅如此凄惨,实乃罪不容诛,无论如何不能饶他!”
听苏星河提到师傅,段誉勉强硬起心肠,只是自己怎都下不去手,叹息一声道:“也罢,此人便交给师兄你处置便是!”
“多谢掌门师弟。”苏星河大喜,施礼拜谢后,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全力一掌击在已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丁春秋胸口,将他打得胸骨塌陷当场毙命。
在丁春秋落败之时,他那些原来还敲锣打鼓为其助威的门人弟子当时便溜得得一个不剩,只留下满地的旗幡乐器等物,一片狼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