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夺灵之事是否有麻烦?”端木序终究有些担心。
“不过是要死些人吧。”
“自己人?”
“只有你和我,才是自己人。”
“皇甫叔,此去我需不需要改名?”
“不用。天下白姓众多,不需要改。”
“皇甫叔,你为什么要改名为白用文?”
“失王之人,百无一用,苟且偷生。”从皇甫敬到白用文,心中自然是难以释怀的愧疚,辜负了当初那一份鸿图霸业的承诺。
端木序点了点头,从皇到白,从甫到用,从敬到文,顿时明白了此时皇甫叔的心境。
一日连破两境的少年,趁着朝阳,便往西走去,留给皇城的只有一个背影,不伟岸,也不再瘦削。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留下的不止是背影,也有洪水滔天。
李牧奉旨追查,马蹄印被冲刷掉后,再无可考,但松墨粉却能有迹可查。这宪京城内,松墨粉的源头总有数,无非就是詹家和方家,两家的制墨作坊遍布天下,也相互抗衡。
镇抚司奉旨查案,哪里会在意这些所谓的豪商巨贾。詹家,其名下一家家作坊连夜彻查,库房和账本,一一核对。方家也是如此。账目上有几笔可疑之处,皆倒追查回去,再三核实,松墨粉来处明白,去处也清楚,看似再无可疑之处。但查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总账查完,就继续查分账,这可是浩大的工程。詹方两家叫苦不迭,但不敢怒更不敢言。
詹家老太爷这几日真是颤颤巍巍,被镇抚司这无来由的彻查,差点惊破了胆。此事干系重大,连忙着人去石府,告知石家二公子。在大宪国,如果有谁能摆平镇抚司查案,也就是石家了。石继礼的回话很简单,“镇抚司要查,便让他们查好了。无妨。”
有了石家的回话,詹老爷子便安下心来,照着镇抚司的要求,一遍遍提供各种分账账本,
而方家自然也问询了背后的主事人,乖乖地配合调查。
李牧紧盯着詹方两家,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看到了两家身后的庞然大物。詹家后面是石家,而石家后面就是皇后和太子。方家呢,后面却是怡亲王,当今圣上的弟弟,赵天乐。
这詹家和方家,都不是普通商贾,后面站着的人,都可窥见祭祀之真相,都可能从祭祀中获利。
詹家背后的石家,自然希望祭祀不顺,承灵不成。而怡亲王呢,却是个醉心于笔墨丹青之人,扶持方家,大抵也是源于对名墨之喜好。
镇抚司的奋力查案,加上被查人的极力配合,再堆积如山的分账,最终也查了个水落石出。
从账上看,詹家确实和此次祭祀异常无关。这稍稍有点出乎李牧的意料。反而是方家,在分账中,其中有一笔松墨粉的出库,有些怪异。因为出库后,松墨粉的流向是呼兰围场。
祭祀当日,李牧带人便追到了呼兰围场附近,才发现的马蹄印,还有这极为重要的松墨粉。方家对此的解释是,有呼兰驻军持校尉军函从作坊采办。
呼兰驻军校尉李觐曾,为何会选择到方家采购松墨粉,而不是詹家。李牧心中的疑问显得更深,他隐隐觉得自己快查探到事件的真相。李觐曾可是和石继威有着同袍之谊,私交甚深,而石继威便是皇后的侄儿,太子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