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攻去。瞧得风波恶向自己攻来,那长老不慌不忙,一个跃身,凌空飞上,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哈哈,我和你好好较量较量!”语气中虽然猖獗,但手中刀法甚是谨慎,招招稳扎稳打,小心冀冀的以刀尖戳去,要试试是否能用刀割破麻袋。
长臂老者陡然间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一道黑影从麻袋中瞬间射去,眨眼间已经击中风波恶的右手。
“啊……”
风波恶痛呼一声,只觉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自己手背之上。同时只觉得全身酸麻,无法动弹,立马瘫倒在地。
包不同眼见风波恶受伤,脸上大惊,忙伸手点了几处大穴,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蝎子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
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便向长臂老者扑了过去。
那手持钢杖的矮胖老者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来会会姑苏的英豪。”钢杖递出,点向包不同。这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包不同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故,却也不敢怠慢,只想擒住这矮胖长老,逼长臂叟取出解药来救治风四弟,当下施展擒拿手,从钢杖的空隙中着着进袭。
那边场中打斗的厉害,而这边阿朱、阿碧分站风波恶两侧,都是目中含泪,只叫:“四哥,四哥!”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上前一步对乔峰说道:“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般打下去的话,恐怕没仇也变成有仇的了!”
“恩!”听得二弟的话,乔峰点了点头,向长臂叟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
那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朱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福了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
陈长老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
阿朱微微一笑,道:“多谢!”回身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
阿朱一愕,道:“怎么?”
陈长老道:“女子吸不得!”
阿朱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
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听得陈长老的话,阿朱只得朝包不同那边,叫道:“三哥,快别打了,快回来救了四哥再说。”
包不同听到阿朱的呼叫,心知风波恶伤势有变,心下焦急,抢攻数招,只盼摆脱两位长老的纠缠,然而,他的武功和那矮老者在伯仲之间,岂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两人一直处于胶着的状态。
乔峰见王语嫣等三个少女脸色惊惶,当即说道:“我来给风四爷吸毒好了。”说着便走向风波恶身旁。
段誉见到王语嫣的愁容,早就起了替风波恶吸去手上毒液之心,忙道:“大哥,让小弟来吸好了。”一步跨出,身形侧处,已抢在乔峰之前,抓起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的创口吸去。
段誉吸得几口之后,那风波恶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段誉深深一揖,说:“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
段誉急忙还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风波恶笑道:“我的性命在公子是小事,在我却是大事。”从阿朱手中接过小瓶,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
说完,顿了一下,风波恶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
乔峰抱拳道:“不敢!”
“恩?”
一直作壁上观的陆无尘,忽然面色一紧,凝神望向不远处,只见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众多。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心中一凛,暗道:“终于来了吗?”随后走到乔峰身边,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
乔峰也早就看见异动,点了点头,刚要下令撤退的时候,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这一幕看的乔峰面色疑惑,而一旁的陆无尘却是心中一凛,暗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