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感觉身子很乏,可他还是勉强大瞪着眼睛不肯睡觉。因为睡不了多久,那些可恶的可怕的黑色虫子,就会乌压压的向他包围过来,只有睁着眼睛望着灯光,他才感觉心安些。
但,长夜漫漫无人陪伴,王青在看了老大一会儿灯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要闭眼睡过去。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窗口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轻微的啪嗒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可闻,王青怵然抬头,就看到一条黑影烟一样的从窗口飘了进来……
庆岛天河炼油厂的奠基仪式,选择在十月二十八号早上八点五十八分,据庆岛某位研究易经的高深人士说,今天绝对是个动土的黄道吉日。
也许易经大师的确有一套,因为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的小雨,在这天凌晨竟然停止了,久违了的太阳把柔柔的光洒在人们脸上,增加了很多喜庆气氛。
太阳公公虽然很给面子,但秦家的这帮女人们脸上却没有笑容,一个个总是向不远处的公路上翘首以望,好像在等什么重要人士。
“小张姐,市政府各部门的主要领导人都来了,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叶董她们还在等谁呀?”一溜穿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站在上百个参加天河炼油厂奠基仪式的人群前,一个圆脸的小姑娘,低声问同伴。
“嗨,小柳,你不知道哇?”小张姐两旁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她们,这才小声说:“这还用问吗,叶董她们当然是在等秦秘书啦。”
“哦,”小柳点点头:“按说秦秘书家的炼油厂动工,这可是头等大事啊,他这个当老板的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不来?”
“我给你说,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呀。”小张姐神秘兮兮的说:“据昨晚在凤求凰值夜班的文子说,秦秘书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了,一晚上的都没有见到人呢。”
“啊,秦秘书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这样小气?就算是叶董她们哪儿做的不够好,可也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啊。唉,还真是庆岛一等一的大少呢,脾气那么……”小柳刚刚说到这儿,就被小张姐打断:“嗨嗨,别说了,秦秘书来了。”
小柳马上闭嘴,扭头看去,就见全集团女性的梦中情人秦大少,正施施然的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
而那些昔日眼高于顶的公司高层们,还有那些昔日见人就板着脸的市政府各部门大佬们,就像是一大群见了花儿的蜜蜂那样,衣袂飘飘的迎了上去。
“玉关,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接电话?”苏宁第一个快步走到他跟前,低低的话语里带着责怪:“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就算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可你总是这样发脾气的乱来,好像不怎么好吧?”
哟呵?不但不来安慰我,反而见面就凶上我了,一夜不见你胆子长了不少啊。秦玉关啪嗒了一下嘴巴,也没说话。
后面跟过来的那些人,见他们窃窃私语的,都知趣的停下了脚步,但叶暮雪等人脸上的表情明白的放松了许多。
秦玉关不说话,并不代表苏宁会放过他:“迎夏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就是不愿意接,咋了?”秦玉关一翻双眼。
“你,”苏宁被噎的顿了顿,语气放缓的:“迎夏担心你,一夜没睡,总是在那儿自责,今天早上出房门的时候,都晕倒了,可她还是惦记着你。”
“她不要紧吧?”听说宋迎夏晕倒后,秦玉关这才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他什么男人尊严了,一把拉住苏宁的手:“她呢?”
“我让岳月在凤求凰陪着她,打算这儿完事后就带她去医院复查。”苏宁缩回手,向后看了一眼,继续苦口婆心的:“唉,展昭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少惹事,可你就是不听。”
“我惹什么事了?”秦玉关有些纳闷:“我不就是彻夜不归嘛,又没有去杀人放火。”
“你没有去杀人?”苏宁一愣,声音压的更低,但语气却透着紧张。
“我有病啊,没事去杀人干嘛?昨夜,是谁出事了?”苏宁这样的表情,让秦玉关心里一跳。
“今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住在第二人民医院的王青,死了,是被刀子割断喉咙死的。”苏宁望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所有的疑点……”
“王青死了?”秦玉关一愣,接着说:“你们都以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