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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不敢造次,慌忙收手,往后退了半步,低声道:“是,奶奶略快些,别耽误了早饭。”
霜醉微微有些喘息,床帐落下,又是一个封闭的喜庆的空间。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是,又回到了大婚之后的第一个早晨?
她是怎么回来的?到底自己是人还是鬼?
两手交握,微微的有些抖,可明明是有着温热的体温的。
不是鬼,是人,她又回来了。
霜醉闭上眼,只觉得酸涩不已,她很想哭一场。
回来了,她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重活一次固然很好,可是为什么要回到大婚之后?如果是回到大婚之前,她一定不会嫁给这个中山狼——楼春平。
对了,楼春平还在身边呢。
霜醉猛的睁开眼,正碰上楼春平探询的眼神:“娘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霜醉摇了摇头。
当年,他不是这么问的。
当年,她是第一个起来,又转过身叫他起床,服侍他起身,早早的去给楼家老爷、太太去请安奉茶的。
成亲三载,她也没听他像现在这样关切的吁寒问暖过。
哪怕只是面子情,虚伪的敷衍呢。
霜醉闭上眼睛,也将那苦涩的嘲笑一并吞咽了回去。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成了羞涩的少妇,微垂下头道:“不,不妨事,只是有点——疼。”
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应该让他知道,否则,疼也是白疼。
楼春平见妻子含羞带怯,一时想到昨日的洞房花烛,不由的也是又怜又惜,伸手揽了霜醉的肩,温声道:“既是身子不适,就好生歇着。”
难得。
霜醉不无嘲弄的想,原来他也不是不会关心、体谅人的呵。
只是,到了他母亲那里,他会把他自己说过的话都吞下去的,还是要怪罪到自己头上。
霜醉便猛的抬头,微微有些惊讶的道:“不行吧,该给爹、娘请安了。”
楼春平微微一怔,随即有些懊恼的道:“瞧我这记性,是到时辰了。”
看,他本身就是这样的男人。
天大地下,他自己的利益最大,他爹娘为大,而她么,于他来说又算得上什么?
霜醉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微微点点头,轻声道:“晴雨,晴雪——服侍三爷更衣。”
自己则勉力挣扎着下床。
心里不由的暗骂,虽然昨晚自己不知事,可这也折腾的太狠了,两腿之间如刀割一般的疼,别说走路了,这么稍站一站,两腿都直打颤呢。
但凡她回到前一天,也不会任由着他这么狠的折腾了。
霜醉实在不愿意由着丫头们上前向楼春平献殷勤,可是这会她实在没精神。
这一世,她是绝对不会再顺水推舟的达成他们的心愿,只是,来日方长,她不计较今天这一时。
晴雨和晴雪进来,蹲身行礼,晴雪便服侍楼春平更衣,晴雨则来服侍霜醉。
霜醉进了净室,见只有洗脸的热水,不禁微蹙秀眉,轻声吩咐道:“打热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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