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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便跟在她二人后头,听她俩说话。
徐夫人问起许夫人的病情,穆氏叹道:“不瞒您说,婆母一是年纪大了,操劳祖母的寿辰有点力不从心,累着了又着了暑气,这头疼病就又犯了,再者便是我家七爷的事……”
徐夫人关切的问:“七郎那孩子怎么了?又惹祸了?”
她感慨着道:“说来也是怪可怜的,他不懂人情冷暖,做什么全凭自己心性,其实并没恶意,怪只怪世人不容,唉~”
穆氏笑道:“您心地慈善,肯为我家七爷开脱,若世人都像您这样想就好了。
七爷被祖父训了一顿,如今关了禁闭,婆母心头郁火积结,这不就火上浇油了。”
许夫人那日拼死要和许七同归于尽,怎耐许老侯爷年纪虽大,身手倒还利索,将许夫人拦了下来。
许夫人不曾撞的头破血流,只把额角磕了淤青。
她不能再出来行走,故此只推头疼病犯了。
许家人来人往,都是来探病的,除了亲近些的人,许夫人一概不见,只交由穆氏接待。
便是亲近的人,看她头上戴着抹额,面色灰败,唇角起了一层火泡,也只当她当真犯了头疼病。
是以知道许七被老侯爷锁起来的事,外人知之甚少。
徐夫人进了许夫人的卧房,杜霜醉则只是进去打了个照面,行了礼,送上问候,便退了出来。
她尽到了本份,这便要和穆氏告辞,穆氏却拉着她的手道:“急什么,难得你出门一趟,我也难得有个说话的伴,且坐坐再走。”
不由分说,按住杜霜醉,叫丫头奉茶摆上点心。
杜霜醉推辞不得,只得捺着性子安坐。
穆氏却个闲不住的,不时有丫头来禀事,或是有管事的婆子来换对牌,忙的不可开交。
等到穆氏忙过了一阵,回头看杜霜醉还安然的坐着喝茶,不禁笑道:“是我怠慢了霜醉妹妹,我在这给你赔礼了。”
杜霜醉推辞:“婉姐姐盛情,霜醉心领,本来就是我打扰了婉姐姐,岂可让婉姐姐向我赔礼?”
她又再次辞行。
穆氏这回没再阻拦,只道:“也罢,你既坐着不安心,那就下回等我得了闲,专程给霜醉妹妹下贴子请你过府来玩,待我送你出去。”
两人手挽手,出了许夫人的院子,直往二门逶迤而行。
杜霜醉不免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不过能够从许府全身而退,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眼瞅着快到了二门,穆氏又被人拖住了,看那小厮焦急的模样,大意是许世子有什么重要的信件落在了书房里,要穆氏即刻取过来。
穆氏打发了小厮。
拉着杜霜醉的手道:“世子的书房在那边……”
她伸手一指,正在太湖的对面有座三层阁楼:“横竖妹妹也是来这一遭,我和你聊的甚是投缘,一时竟舍不得你走,不如你陪我多绕一段路,也只当我陪你逛了回园子。”
杜霜醉不欲多生事端,可穆氏这么坚持,她再推拒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也只拿眼睛示意晴暖,转过头来笑着对穆氏道:“蒙婉姐姐青眼。
霜醉受宠若惊。
无论如何是要陪婉姐姐走这一趟了。”
沿湖是一圈曲廊。
穆氏和杜霜醉一边走,一边指点着沿途的风景,湖光粼粼,清风袭面。
倒也惬意。
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阁楼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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