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尸体不停的被他挑飞到天空,不多时竟然杀出了一条血路。魏豹豪气纵横;“谁能擒我!哈哈!”纵马向外冲去。
正在此时,秦军中冲出一员大将,来到他的身后,冲入魏军之中,横冲直闯,见人就杀,行动如电,声如霹雳,枪走如风,所到之处犹如死神光临。吓得魏兵四处逃窜,不敢抵抗。那员大将转瞬来到魏豹身后,高声喊道;“灌婴在此,魏豹哪里走!”
魏豹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他用背对着灌婴!灌婴可不是司马欣,而且这次也没有忠心耿耿的秦兵护着魏豹了。
就在魏豹不及回头的一瞬间,灌婴的大枪拉出一条白线,消失在空气中。接着一点寒星刺入了魏豹的右肩。枪头从厚实的铠甲的两片鳞片之间穿过,直接贯穿。魏豹嗷的一声惨叫,就像猎狗被踩住了尾巴,双头枪一下子扔了出去。灌婴的大枪旋转着从他体内拔出,带着一蓬血雨。
魏豹的身手也算得上了得,身受如此重伤,竟然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有余力用左手从腰间拽出腰刀,勉力的挡住了灌婴第二枪刺向咽喉的招式。声嘶力竭的喊道;“撤退,弟兄们,进城!”他跑的方向是平阳城头,魏豹心想,城内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兵了,或许半路能够遇上,也就化解了这场无妄之灾。
秦军士兵在灌婴的率领下拼死追杀二十里,山路上死尸无数,一片狼藉,秦军骑兵、步兵全部通过之后,有的尸体已经被踩得粉碎,骨头成了粉末。
“不要再追了,原地待命!”灌婴及时收兵。
魏豹跑在最前面,来到城外十里,突然听到前面马蹄瓢泼而来,心想一定是周叔的人马来了。他顾不得怪周叔迟到了连忙迎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快,快挡住秦军——”
前面的兵马登时一阵大乱,只听有人喊道;“不好了,前面现秦兵了,杀秦兵呀!”魏豹的脑袋一下子短路:“不是秦兵,误会——”‘周叔’的军队似乎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黑暗中一股股的杀气迎面扑来,全都像是和魏豹有杀父之仇一样嚎叫着冲过来。魏豹的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人听。
终于两只人马像对开的火车一样撞在一起,肉搏大战登时爆。处在逃命中的魏兵失魂落魄哭爹喊娘:“错了,弟兄们,是自己人!”很多魏兵都不忍心砍杀,毕竟是‘自家兄弟’那好意思‘同室操戈’呀。可是对面的秦兵兄弟却是一清二楚,谁他妈的跟你是弟兄!砍死你。魏豹也不忍心杀自己人,左躲右闪,一个劲的只是再喊:“住手,是自己人!”
这种情形下,魏兵的气势锐减,根本没心思打仗,秦军就像到了自家的韭菜地里,任意的收割开来。刀起头落,枪出命丧——
这一场一面倒的‘自相残杀’整整的打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昏黄的晨光掺杂着血污,照射在乱窜哭叫的战士脸上,魏豹还在喊:“周叔何在?寡人是魏王,错了——”
“哈哈——你是魏王,寡人是秦王,魏豹,你可看清楚了——”
魏豹一惊,寻声看去,只见前面一员大将,紫袍铜棍,腰缠狮蛮带,身穿锁子黄金甲,足踏步云金战靴。头顶上的赤缨高一尺,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身后赫然竖起一面大旗,上书‘秦王 嬴’。魏豹这一夜连累加流血,人已经眩晕了,屁股在马鞍上坐不住,全身酸麻,眼前黑雾连连,本已支撑不住,一看王竹出现,登时魂飞魄散。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何时得了平阳,周叔何在!”
王竹一条铜棍如巨蟒腾空,左右暴打魏兵,一路杀来,纵声狂笑;“周叔早就死了,冯敬是寡人安排的,你中计了!”魏豹如遭雷击,一时全身冰冷,好像冻僵。王竹战马和他对脸他还恍然不觉,王竹也不跟他客气,抡起铜棍照着脑袋就是一下。这一下铜棍击中头盔,出震耳欲聋的交鸣声,魏豹双耳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混沌,彭的一下栽下马背。估计至少是个脑震荡,救活了也白痴一个。王竹乘机骑马踩了上去,马蹄在死尸上踩踏十几下,魏豹全身的骨骼大半粉碎了。几个秦兵又上去补上几刀,将人头割下来,献给王竹。
“魏豹已经死了,谁还敢反抗,就是自寻死路——”王竹把人头高高举起,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来,腥味扑鼻。魏兵有的当场投降,有的转身向后跑去。可是,后面还有灌婴等人的部队在堵截呢。
皇欣、武蒲比魏豹还惨,他们没有向平阳方向跑,而是直接返回了大营。
原先热火朝天的大营,此刻寂静的如同鬼蜮。四门紧闭,既无人守门也没有卫兵巡视,连一杆魏兵的旗帜都没有,只有两只孤零零的火把插在箭楼上,突突的燃烧着。对于刚刚战败的军队来说,这一幕无疑又让他们从心底升起了无限的寒意。这不对?武蒲立即意识到了,临走的时候,这里还有三万大军呢?人在那里?凑近一点看,帐内传来一阵烟火气,地上有被烧过的痕迹!
“不好了!有埋伏!”武蒲的反应和机警应该是很快了,可是仍然不够快!王贲、章平、章义、董翳、辛胜、郦食其、靳强、夏侯婴、李必、骆申二十几员秦将一起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其实这只偷袭魏军大营的兵马,才是王竹布置下的主力大军。总兵力六万!占去了秦军的一半!而且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为的就是快的降服魏豹的留守大军。
由于留守在寨内的魏兵没有魏豹的消息,猛然间被秦军攻打,又被宣称魏豹、皇欣、武蒲等人都已经中计战死,所以,七成以上的士兵选择投降,少部分负隅顽抗的,几个时辰之内全被屠杀。王贲命人打扫布置了前寨,好把魏兵引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