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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仁堂的掌柜姓佟,也是春仁堂的医师,在五陵镇也算个在世扁鹊,十岁开始悬壶济世,到现在名声连知县大人都知道,还去知县府上治过两回病,得了块知县亲自题字的牌匾回来。
张小花心想着,和老药子叔交待的价钱没多少出入,这个掌柜的没骗他们。
“掌柜的,我这里有株参,您给看看……”
张小花从长青的背篓里拿出用布包着的老山参,神色挺严肃,轻轻放在掌柜的手里,佟掌柜瞥了一眼,看这布包还不小。
打开粗布,佟掌柜挑了挑眉,然后用布重新掩住,那边做活的伙计也围过来看热闹,被佟掌柜打发走了:“翔子,你去库房,把大奶奶要的东西包好,送到里屋去。”
“哎!”
翔子虽然好奇,还是不甘心地走了。
佟掌柜又拿出一个小秤盘来,把白胖胖的山参放上去,拨了拨秤砣,说道:“十两五钱,好东西啊好东西!
品相也好,连须子都没断一更。”
长青和张小花听了更高兴了,要知道,野山参一年都长不了几钱,能有这样的块头着实不易。
佟掌柜没跟其他商人一样,先把你的东西针砭一番好压价,头几句话都在夸这棵山参。
佟掌柜拿起来凑近嗅了嗅,笑着说道:“这支老山参药味内敛却浓郁,是上了年头的,闻一闻都长命百岁啊!
哈哈!”
“那您给估摸个价钱?”
张小花期待地问道。
佟掌柜敲着算盘,思量了好一会儿,说道:“大兄弟,大妹子,这是刚从深山老林里挖出来的吧?”
“是了,是我男人砍柴碰到的。”
张小花可不能说是野猪岛的青山里找到的,否则那片土地可没个安生日子了。
“是这样的,实话说,这株山参得有二十年了,我也不打幌子,买是一定得买下来的,我能出四十两纹银,你们要是觉得不行,可以出个价,我们好商量。”
掌柜的琢磨半天,这是他自认为最公道的价钱。
春仁堂本来在五陵镇一家独大,自从同济堂花买了一株八两的山参之后,风头隐隐已经盖过春仁堂了,大户人家都在乎个面子,铺子也一样,没个镇铺之宝,有时候还真说不上话来。
同济堂的掌柜老是吹嘘着他的山参花了五十两,但佟掌柜清楚得很,那支参不值这个价,撑死也就三十两,同济堂的掌柜还当个宝,几个员外都出了一倍的价钱了,他也不卖。
如果佟掌柜手里有这株十两五千的参,恐怕药铺之间的局面又得改一改了。
而且这东西说来也玄乎,有个更值钱的玩意一出来,稍逊一筹的往往会一落千丈,佟掌柜心想着,同济堂那株参,估计五十两也不一定有人买了。
“四十两?”
长青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珠子,张小花也是惊喜不已,老药子都说了,一般药铺能卖出十两银子就不错了。
“要是不满意,咱们商量着。”
佟掌柜诚恳地说道。
“不不不,就这个价了!”
张小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已经很满足了,尽管她倒想多卖些钱,但是也不能贪得无厌。
张小花不知道,佟掌柜也是心理佩服,这两人衣着清贫,听到四十两虽然吃惊,但远远不是贪婪,他见多了讨价还价的药贩子,心里对两人都高看了一分。
佟掌柜伸出拇指,说道:“实在人!”
“实啥在,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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