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不好年氏规矩也就罢了,爷只当年氏脑子笨,是个教不会的……先头爷膝下的孩子弘辉弘钧一个接一个的夭折,再是这后院的女人接二连三的跟变戏法似的拿出这些腌臢东西来,李氏手里的红花、佟佳氏手里的秘药,年氏就更好了,不但能变出这种迷情药来,还给爷大变了一个活人出来?!……这都是你给爷管的好家啊!!”
乌拉那拉氏在听到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夭折时,顿时就想起了自己早殇的弘辉,一时忍不住心里头的悲痛就哭出了声儿来。
“你还有脸哭?”肃郡王听着乌拉那拉氏的哭声,心里头的被压制着的火气儿登时就嗖嗖嗖的往上蹿了出来,“爷还想哭呢!!年氏今儿个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变出一个活人来送到爷的床上,明儿个就能变出一个刺客来,拿刀架在爷的脖子上!!”
“无能!你简直就是个无能的蠢妇!!!”肃郡王怒道,“你这样子,爷怎么还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来管?”
“爷——”乌拉那拉氏心头啼血一样的嘶声唤道。
“爷息怒啊……爷……”肃郡王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乌拉那拉氏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的头上若是被冠上了这些话,以后在宗室里、在这府里可还有什么活路没有,“爷……请爷看在妾身侍奉您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的份儿上,好歹给妾身留些体面罢……爷……”
乌拉那拉氏伏地哭倒在那里,身后的嬷嬷大丫鬟们这时候也连忙跟着求情了起来。她们这些人跟乌拉那拉氏可是一荣俱荣的,自家主子若是被郡王爷给扒了脸皮子,她们这些人以后在下人里头也是再不能跟从前一样抬头挺胸大声说话的了。
高毋庸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角落里充背景板。
发完了一通邪火,肃郡王觉得自己胸口那里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心气儿也跟着舒畅了不少。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在主位那里重新坐下。
高毋庸知机的奉上一杯热茶,给这位爷润润嗓子。
呷了一口茶,肃郡王语气平静的吩咐道:“年氏视府里的规矩如无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些出格儿的事情来,叫她搬到冷院去和完颜氏作伴吧。”
“薛氏,虽出身低微,然举止端庄,又是被人算计了才遭此无妄之灾……爷既占了人家清白的身子,总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侍妾的名分,就住在这香芜院里吧……”
“爷英明。”乌拉那拉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挂在脸上,哆哆嗦嗦的讨好奉承了肃郡王一句。
肃郡王只淡淡的瞟了一眼乌拉那拉氏,便将视线转到了茶汤上,好像是能从茶汤里看出一朵花来似的,“高毋庸,使人去请钮祜禄侧福晋过来。”
“嗻。”高毋庸应声退出去找人了。
乌拉那拉氏心底顿时生出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这个钮祜禄氏虽然进府就是侧福晋,可她模样不出挑,性子不张扬,也不似李氏那种嘴上跟抹了蜜似的会哄人。在这满府的女人里,钮祜禄氏实在是很不显眼的一个。
往日里,钮祜禄氏即不揽事,也不惹事,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十分的安分随时。自家爷每月也就是固定的那几日才去钮祜禄氏的院子,素日里给钮祜禄氏的赏赐也都是按着平常的例子走。自家爷所有的表现,完全叫人看不出来他对钮祜禄氏有多看重。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乌拉那拉氏从来没有把钮祜禄氏当做是自己的对手来防备。
可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是出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自家这位爷怎么偏偏就想着要把那个素日里闷不吭声的钮祜禄氏给找来呢?
爷这是,想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满脸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困惑和狐疑。
钮祜禄氏住的那个院子叫搂月台,是这郡王府里仅次于主院的第二大的院子,里头装饰的虽不奢华,却是极精致。搂月台离着香芜院算不得远,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钮祜禄氏就领着自己的丫鬟到了。
进到屋里,看着地上跪着的乌压压一拨子人,打头的那位还是素来高高在上的嫡福晋,钮祜禄氏只眼皮子抬了一下,便迅速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她上前几步,规规矩矩的甩了帕子,分别跟肃郡王和乌拉那拉氏行礼问安。
肃郡王指着一把椅子叫钮祜禄氏坐,钮祜禄氏只犹豫了一下,便依命坐了过去。
乌拉那拉氏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垂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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