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一直都是汤依云的心腹,听说跟了她许久,没想到居然舍得拨给柳云芳,让她来教柳云芳规矩,倒是下了心思,恩威并施,舅母算拿捏住了柳云芳的心思。
“姑娘,在想方才的事?”丁三娘看着方言清边走边出神,出声问道。
方言清听了丁三娘的问话,浅笑了一下,点点头,听母亲说丁三娘也是伺候过宫里娘娘的人,自己这点小心思也是瞒不过她的,自己在念书的琐事上面胡乱说一下也是无伤大雅,这事上就还是不要耍什么鬼心思了。
方言清看着不远处跟着张婆婆走的柳云芳,开口说道,“我在想舅母也是疼爱我那位未过门的嫂嫂的,竟把自己的贴身婆婆送了出去教规矩,也是难得。”
“既是好亦是不好,既是疼爱也是威慑,左右的尺度,还是需自己拿捏。”丁三娘也看了过去,不过只看着对方消失在拐角都衣角,摇着扇子轻声说道,“要说疼爱,我难道还不如那张婆婆了。”
“三娘定是极好的。”方言清笑着说道,“只是云芳姐姐今日挨了训,心里应是难受的,我须之后找个日子,把今日的礼还了。”
“为人处事,好坏都需得还。”丁三娘点点头,踏脚进了屋子,“这些处事的法子都是通用的,你当媳妇使得,做官使得,从商也是使得的。无论是什么,做人处事都是基础。”
“三娘说的是。”方言清笑着应下。
“言姑娘真是”丁三娘看着方言清的笑,无奈的叹口气,接着说道,“真是一团软面团,软硬都是无可奈何的。”
“面团怎无可奈何,分明是好欺负才对。”方言清听到丁三娘对自己的称呼从方姑娘变成了言姑娘,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里屋有一摇椅,三娘可以去休息片刻,待我插花做好了再喊你。”
丁三娘这几日一直忙着东奔西走,身子也有些撑不住,点点头,“我也确实乏了,如此,便谢谢言姑娘了。”
方言清看着丁三娘走进了里屋,自己走到了柜子前,把方布抱回到桌子上,里面裹着的花,几枝娇嫩的皆受了损,方言清挑了出来,扔在了另一堆上。
绿叶细条粉花映素瓶,多了显得臃肿,少了显得空旷,方言清看了看瓶内的花,微微移得远些,看了看,又修了一下长短,把做好的插花摆到了柜子上,立在旁边看了会儿,满意的点点头。
掀开珠帘,丁三娘斜卧在摇椅上,看模样,睡得应正香,现在时辰还早,不若自己再做一个,好了再找她来瞧。方言清心里想完,慢慢退开掀开的珠帘,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丁三娘,丁西岩,据说是宫里娘娘取的名字,这荣城也是她的故土,只是她对自己倒是挺好的,虽是承了舅母的情,但私下同自己说的话,倒是像真心吐露,这难道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想多了?
“这花再放进去就成杂烩了。”
方言清扭头,看见丁三娘已然醒了,站在自己身后的。
“这天色也不早了,今儿就到这儿,明儿我再来。”
方言清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大抵是自己还有事要忙吧,点点头,说道,“三娘慢走,我送送你。”
“不用,左右几步路,又不长。”丁三娘摆摆手,晃着身子就往外面走去。
瞧见人走了,方言清摆弄插花的心思也没了许多,看着方才失神方塞满的花瓶,方言清捡了几枝多余的,扔在一旁,坐在书桌钱,将抽屉里的诗絮取了出来。
院外人声嚷嚷,院内树声静静,这书都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偷偷买来塞在身上的,这本诗絮已然看完了,看来要找个由头出宅子,帮小妹买面塑也帮自己买本书。
书又翻了一页,书上说应争平等,争自由,在黑暗中做不甘熄灭的烛光,方言清看着外面尚且明亮的天色,伸手遮住一部分阳光,看着指缝间洒出的阳光,方言清收回手,把书合上。
拿着书到自己的衣柜前,将柜子打开,把最底层大木箱子抽了出来,自己的书均都是藏在这里面的,箱子上了锁,上面还铺了一层被褥,现在箱子里的书加起来有十余本,方言清又把手上的书放了进去,垫好被褥,将箱子合上。
做好一切,忽觉的肚子有些空,家里用饭都是舅母遣丫头来唤,时间也是定了的,今日柳云芳来,兴许这饭也吃不好,专拿来嘘寒问暖了。
幸得之前柳云芳送来的糕点还剩许多,可以拿来垫垫肚子。
连吃了几个兔子面团,肚子才不饿了,方才未完成的插花,方言清又拿起剪刀,修了起来。
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好似就没离开过位子。
“表姑娘,太太唤你去用餐。”
“知道了,这便来。”方言清应声答道,不慌不忙的把花瓶移到了另一处无什么东西都桌子上。然后出了门,关了屋子,走到了来唤自己的丫头身旁。
丫头微微躬身行礼,在前面带路,这种晚膳,母亲,小妹,小弟都是不参与的,他们常常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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