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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决定要攻城,白日里两人便至城中各个茶楼酒肆,寻高处的雅间绘制城防图,晚间再将各个局部一一拼起,根据印象将其相连。
至八日晚,两人于钟黎房中将几日所得拼凑,虽是墨迹斑驳,但基本可将城防布置看得明白。扶黎城仅东、西、北三座城门,每座城门配一值班营地,约有三五十人驻扎其中。夯土城墙上日夜有士兵巡逻,每面城墙上一班岗约有二十人。城墙上除备了些弓弩,再无其他配备。城中大部人马驻扎在距离西城门较近的大营,如今不足千数人驻扎于此,显得营中空落落的,若驻满兵力,这大营应可容纳五千人上下。
“你看,”布防图刚刚拼出样子,钟黎便迫不及待地同古羽商讨起破城对策。“我若让秦朗引兵两千伏于东城,我自灭了东城守卫,你趁机打开东城门。秦朗引兵杀入,守军必从西、北两门逃窜,我再令余下兵马伏于西、北两门外,如此便可清剿城中守军。”
古羽用手指量着城中街道,“确实,东城门离大营有一里多远,若动作迅速,确实可在其增援赶到之前引兵进入。不过,这城上守卫还有五十人,你一人应付得来么?”
“你若是行动机灵,我便应当差不多。”
“那我够机灵么?”
“从那日袭击我时的情况看,对付个城门守卫应当问题不大。”
两人将攻城计划写在城防图背面,然而转过天牟时,正要将图射出城时,却见城中情况出了变数。一大早天未亮,城中大营内的士兵便纷纷出城,还有车马拉着辎重,源源不断从东门、北门出,而后又空着车回来。东、北城门的士兵也多忙于接应,一时间原本应当平静的小城全都忙碌起来。
“他们这是作甚?”
钟黎见车上拉的都是些原木和绳索,大抵便知了一二。“估计是戴颖要撤兵回来,他们要在城外筑个偏营。”
“是你那位心上人胜了?”
“或许吧。”钟黎若有所思道,“眼下这般更要抓紧了,若今夜不能攻克此城,戴颖便有可能要倚着此处和大凌河负隅顽抗了。”
“可眼下这般,还要依之前计划行事么?”
“之前计划恐不适用了。眼下得想法子如何让这散出去的人都聚会城中,然后再给他一窝端。虽说戴颖已要回撤,不过还是给他准备个‘惊喜’更好。”钟黎一边想着,一边寻思城中事物,少顷便又同古羽道:“我来把图上计划改了,现在便送出去。”
4
酉正方过,天便彻底黑了下来,然而城中车马依旧未断,北锋士兵轮番用过晚饭后依旧赶至城外兴建营地。钟黎不知从何处找来一辆马车,将先前备好的北锋军服整套穿好,随着大队车马便混入府库前院。趁着装车的工夫,他称自己内急便到处询问茅厕去向,以此偷偷溜进后院。
然而刚进后院的门,便听有人叫住他。无奈之下他一回头,便见此人有些眼熟。
“诶,你不是那天的校尉大人么,怎会在此?”
钟黎一瞧原来是前几日的门卫,不想此人竟能记住自己。“嗯我这是来这儿干杂活,先前找了肖铭将军,他说要给我安排位置还需等些时日。于是与其无事可做,不如来此帮帮忙。”他现编了一套词回道。“你这是作甚?”
“将军调我们来此,说要把府库各处盯死。眼下兴建大营府库内外人多眼杂,将军也是怕这节骨眼儿上生了乱子。说来,东西不是在前院拉么,你怎会跑到这边?我方才还以为你是什么歹人。”
钟黎瞅见他身后不远还有两三侍卫,便道:“我这不内急么,初来此处寻不到茅厕。你若无事,可否带我一程,我这也是急得很。”
那侍卫一听便也笑道:“亏了见得是我,不然你这内急怕死难解了。来吧。”他说着便前面带起了路。
转过路口,钟黎见四下无人便一拍侍卫肩膀。侍卫回头正要说话,便觉喉咙一凉,再想发生便有力使不出。
“对不住了兄弟,各为其主。”钟黎抄住他肩膀,将他慢慢放倒在一旁花池中,拭去刀尖的血,转身回到后院。他见此处果然同先前打听到的一样,放着不少易燃物品,便取出早已备好的火石火绒和干草。
同时东城一侧,古羽早早便至城门附近的酒肆雅间中静待,见府库处浓烟腾起,便立刻将备好的一身黑衣换上,三下两下组装好短弩,一个健步跃上对侧房顶。
突如其来的一声爆炸,加之瞬间腾起百丈的赤红火光,使得方圆十数里都得知城中失火。
“走水啦,走水啦!”
原本兴建大营的士兵见状纷纷回援救火,东城门一时全是回撤的士兵。就在城外士兵回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鼓声雷动,再看便见一片黑影从城周树从里杀出,一瞬间便至身前。
“快关城门!”东城门侍卫忙去抬锁城门闩,然而就在抬起一瞬,一直利箭直穿了银白的头盔,一个侍卫应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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