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降军?听到这个数字郑克臧不由盘算起来,然而他还没有初步的计划,就发现陈永华的脸色并不太好,他一愣,难不成对方觉得这凭空而来的劳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可还没等郑克臧开口发问,陈永华就把问题的关键给点了出来:“世孙,这八千多降军只是力屈而降,其中不乏鞑子死忠,既然无以甄别,那就非得有武力监管不成,可是如此东宁别的不缺,最缺的就是军队,这万一有变,那可是九州铸错啊!”
“陈先生这话似乎说吹牛了,东宁什么不缺?余看什么都缺才是,不单单是兵丁不够。”
郑克臧说笑了一句,随即陷入了思索,陈永华说的没错,东宁目前只有銮仪卫三个营、勇卫军四个镇、裁撤在大陆打残的十一个镇的残兵及伤愈归队的老兵编成分散的汛兵以及算是他嫡系的童子军甲字营和昆仑标等少数部队,总兵力不过九千多员。
而这九千多军力中,亲军銮仪卫一千二百人作为安平城的守卫者,自是不可能随意出动的;汛兵总数不过百余汛二千余人,又主要分布在南北两路,用以维护新建屯庄殖民点的治安,起震慑各地社番的镇戎作用,也是不可能轻调离的;勇卫军虽然兵力最强,但却要承担东宁一府二州的守备任务,故此能作为机动部队调动的也只有其中一镇约千余人,而且还要随时随地准备配合汛兵镇压的因为拓殖引发的两路平埔番的反抗;至于昆仑标和童子军,一个语言不通、体力也刚刚恢复、训练还没有进行,一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兵组成,都不是那么让人能放心的。
“陈先生,余想过了,可以将降军中把总以上的武官和伤重者悉数发到各地屯垦,由当地牌甲就地看管,这样人数就会少了一部分,姑且算还有七千吧,其中真虏和蒙虏具发矿山苦役,凭那几个矿长矿头的本事,想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但海澄中满蒙八旗兵的总数不过三千,饿晕被俘的也不过五六百而已,因此大头还在。“勇卫军各镇出一协兵分别看守降军。”按郑克臧的意思,一府二州用一千人守跟用八百人守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这么一来就能挤出八百多机动部队。“至于一旦有事,童子营先顶上,要是顶不住再把最后那镇勇卫军给调去。”说到这,郑克臧眯起眼。“陈先生,事情不凑巧也只好先煎熬一阵了,等奴兵练好了,咱们就能放下心了。”
陈永华听了郑克臧的布置,心中又核计了一会,这才点头:“也只好先这样了”
协商完如何处置降军,郑克臧便又去了冶铁工坊下的制械所,如今对于台湾来说,只要解决了铸铁的来源,造炮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但郑克臧对童子军甲字营火铳队射击频率、射击效果的要求,又使得火铳的问题摆上了台面。
“鸟铳太长而管细,装药既少,虽远而无力。噜密铳虽威力较大但份量尤重且做工更烦。”从兵部找来的制铳工匠絮絮叨叨的说着。“至于英圭黎人所制遂发火铳,虽不用火绳,但发火并不稳定,十铳之中尚有二三铳打不响”
“你说的这些,余都清楚,”郑克臧截断了对方的话。“余且问你,这制火铳最难何处?”
“回监国的话,”工匠不用想就报了出来。“钻制铳管最难。”原来当时为了避免炸膛,制作时通常先用精铁卷成一大一小的两根铁管,以大包小,使两者紧密贴实,然后用钢钻钻成内壁光滑平直的铳管,钻铳工艺很精密,钻不好就要报废,因此每人每天只能钻进一寸左右。“大致旬月才能钻成一支。”
“也就是说只要解决了铳管的问题,英圭黎人的燧发火铳也能仿制?”郑克臧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正式下达了命令。“你替余试制一把铳,铳管开口七分(约合23mm),铳长就按噜密铳的四尺五寸计,但火门及发火皆按英圭黎燧发火铳的样式来,余给你一个半月的时间,能做好吗?”
工匠犹豫的点点头,随即进言着:“监国,如此一来这火铳可就过重了。”
“这个余知道。”用一点重量换能击碎双重棉甲的效果,这笔帐郑克臧算的比工匠清楚。“你只要说能与不能即可。”排名第二位的boss发话了,他一个小心的匠人又怎么敢说no呢,当然是能按期交付喽。“你且去吧,若是早的好,余自有嘉赏。”工匠顺从的退了下去,郑克臧的目光移到了一旁杜都事的头上。“杜大人,这事又要麻烦你了。”
杜都事早就一旁听着,如今郑克臧点名了,他便揉了揉手,作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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