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的,因此断不能就此暴露了,于是黄性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就收买他,好吃好喝再加上银子、帽子、娘子,余就不信他能坚持的住。”
“若不止他一个呢?”傅为霖又把问题拉回了原点。“再说了,人心隔肚皮,这边说得再好,谁又能保证回到东宁后他们不改主意吗?”
“这倒也是?”黄性震也觉得颇为棘手,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猛的一拍大腿。“傅兄,余觉得你是过虑了。”这下轮到傅为霖吃惊了,就听黄性震分析着。“傅兄在福州各大衙门进进出出,余来驿馆也有几十次了,又有谁知道咱们到底谈成了没有。”黄性震的嘴向门外撇了撇。“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还能过来偷听不成。”
“就算偷听不成,万一这厮回报说余跟贵方交往过密,形迹可疑怎么办?”
“咬死了不承认。”黄性震如此宽慰着疑虑重重的傅为霖。“只要朱钦还指望傅兄替他来福州,就不会因为几句似是而非的报告难为傅兄。”为了坚定傅为霖的思想,黄性震进一步指点着。“就算朱钦心中有所怀疑,可处置了傅兄,朱钦就能保证下一个来福州的郑藩使者就一定不会也向朝廷输诚吗?”黄性震这可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就是郑克臧听了也只能默认点头。“所以,只要傅兄能一口咬死了没有勾连朝廷,余断保傅兄回台只是有惊无险,说不定,连惊都没有更不要说险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傅为霖有些心动了,但做间谍绝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姑且就这么定了,不过姚制军要余回去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做。”黄性震见到傅为霖的表情不禁得意起来。“就老实回报朱钦闽省诸事,至于旁人问起来也只管说实话。”傅为霖想了想明白了,原来是让自己去散播大陆的先进制度、和谐生活,从而动摇郑军的抵抗意志。“对了,”见到傅为霖若有所悟,黄性震补充着。“傅兄回去还要特意提一件事情。”
傅为霖觉得奇怪,于是追问道:“什么事”
“什么?清酋康熙已经任命内大臣施琅以太子少保衔出任福建水师提督。”郑克臧猛然抬起头,他的消息自然不是从还没有自福州回转的傅为霖口中得知的,而是应太农从琉球快船送回的报告。“应太农这边做的好,让兵部加衔一级,再让宗正司赐他试百户的封爵。”
报信的琉球营武官退下来,郑克臧放下手中的笔,闭目沉思起来。
施琅原名施郎,在郑克臧前世的历史上素来是个争议人物,有人为他收复台湾歌功颂德,有人为他助纣为虐而愤慨不已,但就从郑克臧所了解的一些情况来说,施琅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贪财忘义的匹夫而已。
施琅早年为海盗,后来投了黄道周,结果在黄道周兵败前叛逃,其后又随李成栋降清又叛清,在李成栋失败前又投靠了朱成功,结果又因为蓄意降清而被朱成功抓捕,侥幸成功逃脱后辗转跑到北京再次降清,可以说是比吕布还要强大的变色龙,墙头草,清廷也是因为没有水师人才而不得已才使用他。
后来,施琅侥幸赢了澎湖海战,又利用刘国轩的失败主义情绪一举攻占台湾,从而达到了他人身功业的顶峰,与在崖山刻字的张弘范一样成了促进民族融合的英雄,不,不该拿他跟张弘范比,张弘范虽然是汉人,但却是祖辈都生活在辽金的统治下,早就失去了民族特性将自己视为了蒙人,但施琅不是,他实际上跟亲手绞死永历帝的吴三桂一样,是再怎么修饰涂改都不容否认的汉奸。
攻克台湾之后,施琅虽然上了一道保台的奏折,从意图放弃台湾的清廷手中保留了这片国土,但他的目的并非是为国,在台湾收了一百多年的“施侯大租”可以证明,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不回京复命、试图垄断海贸的作为更是形同割据,只是清廷实在没有合格的水师将领取而代之,才让他披上了那件“爱国者”的外衣。
“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郑克臧轻轻吐出这样的字眼。“这怕是打倒冯锡范之后第二个小boss了吧。”郑克臧睁开了眼。“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施琅,咱们就好生做过一场吧。”随即郑克臧命令着。“来人,传各位参政、参议并武平伯、定西伯会议,告诉他们,施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