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我朝你靠近

    “师父，您如果要给浮岳山乃至仙道上下解释乃至警醒，那就请您处罚徒儿。是徒儿主动前去纠缠的她，是徒儿对她先有的心思。求师父将她从锁妖塔中放出。若她死了徒儿也绝不独活。”

    封华端坐在翠华殿中，听着自家徒儿愈渐虚弱且坚定的声音，回想起为了让女妖逃脱抓捕，他那傻徒儿竟挡在女妖身前，在生生硬抗了他几道剑气，甚至为了争取女妖逃离时间，竟然执剑和他交手。那几道剑气封华虽未用尽十成仙力，也足以伤及凌云仙脉危急性命。

    无奈的闭上眼起了恻隐之心，封华终究对凌云是偏爱的。

    “若你能答应为师一个条件，放过她也亦无不可。”

    浮岳山有一秘术，能让施法者入人灵海阅览此人平生记忆，更能选择性摧毁记忆且永无恢复可能。此法因违背天地之母之意，所以施法者必会遭反噬，被列为秘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晓。

    “弟子谨遵师命。”凌云眼中闪起希冀，她有救了。

    封华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一字一句砸向凌云犹如五雷轰顶。

    “与她断情绝爱，彻底忘了她永不再记起。”

    欣喜的笑脸还来不及挂上便僵硬了下来，凌云愣在了雪地。双手握拳，许久，直到眼中泪落下才释怀松开。

    “好。”

    一向口齿伶俐的凌云，一个好字竟让他回答的哽咽颤抖起来。脊梁骨已不似方才挺拔，不自主弯曲了下来。或许比起厮守终生，她能好好活着对于凌云来说才更为重要。

    “如此，你便进来吧。”封华着呼唤凌云起身。

    凌云僵直着起身抬步上了翠华殿台阶，行至右殿门口，推门而入，如行尸走肉般跪拜在封华跟前。

    封华一脸不忍捏诀施法分.身进入凌云的灵海。

    游历期间凌云遇见一名女妖，见她被妖群欺负便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多年后机缘巧合降妖时再次遇见便同道而行，在一次次的携手铲除作恶妖魔事件中，两人互生情愫。直到被其他仙门弟子撞见他与妖朝夕相处这才谣言四起。将凌云灵海中有关于二人记忆片段细数摧毁后，这才归体。一股热感从封华的心头直蔓延到胸腔喉咙直至吐血而出。

    这禁术竟折去了他千年灵力，封华深知反噬才刚刚开始。

    吩咐贺青将凌云抬至床榻上，捏诀施法将他身上因剑气划伤的好几道血淋淋伤口愈合，黑色衣袍幻化成白色里衣，封华盖好被褥起身离开。

    是时候该去会一会鲛人了。

    封华手一挥，原本紧闭的锁妖塔大门自动打开。那妖被锁妖链困在锁妖塔内，失了大半妖力已无法幻化完整的人身，鱼尾暴露在外。

    见来人是心爱男子师父封华上仙，妖极力想要掩盖自己鱼尾，锁妖链在妖的挣扎下越发的束缚紧，鲛妖痛苦至极。

    封华双指捏诀探知鲛妖的灵海记忆，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般，鲛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凌云，他这个傻徒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情根深种。

    情字最是毁坏修行，封华成仙几千年，自是看遍仙妖相恋不得善终，也曾亲身经历过。深知此妖不死终有后患。这次亦算是封华发现的早，若今日去的是龙王只怕这妖早已经命丧黄泉。

    封华收手怒道:“你可知你在欺瞒他，但敢魅惑我的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鲛妖在极力辩驳：“我...我没有...”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知道凌云重伤在身，鲛妖担心道“封华上仙，凌云伤势好些了吗？”

    封华道：“他无碍，我知你对他有情，也知你从一开始接近他就带有目的。”

    “你若没有纵容同类残害百姓，或许浮岳山会有你一席之位，可千不该万不该随众去残害无辜百姓。”

    妖反驳道：“可若当日我不听他们的话，死的便会是我。为了生，我难道也有错吗？”

    封华呵斥道：“你的生建立在牺牲他人的性命上，这便是错处。”

    又道：“以你鲛人的身份一旦被暴露，他若跟你摊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让他如何在东海在浮岳山甚至是整个仙道立足。”

    “你若真是心里有他，又怎忍心坏他修行。”

    “他贵为东海龙太子，浮岳山的大弟子，你要将他如今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鲛妖沉默了，也动摇了。

    封华继续道：“即使他愿意不顾一切随你远走高飞，可你确保他能往后都不会有悔意？即使是我放你们离去，东海也不会放你们离去，整个六道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去。鲛人一族同龙族向来是仇深似海，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封华所说句句属实也句句刺鲛妖的心，沉默许久道：“但求封华上仙赐我一死。”

    封华颚首捏诀挥剑朝鲛妖一斩而下。

    仙道上下没有人知道浮岳山大弟子凌云与那女妖相恋是否属实，也没有人敢去求证。整个仙道上下在封华上仙奖赏能增加灵力的丹药下，已对此事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真假已然不重要，只知浮岳山锁妖塔又炼化了一只妖，封华掌门开始闭关，凌云大师兄外出历练中了蛊毒昏睡不醒。

    随之而来的便是神魔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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