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渊见沐曦一心只顾着吃,不知不觉的跟着又多吃了几口,这才想起提醒她:“你该不会是专程来喝粥的吧?”
沐曦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迟疑显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细嚼慢咽的吞下了山药糕,眼睛盯着万俟渊眨也不眨,一派真诚道:“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有两桩要紧的事,这第一件事,想必王爷也清楚,烦请告诉我珧熙的下落,让我见见他。这第二件事嘛,若王爷应允我第一件事,以后王爷有什么用得着沐曦的地方,沐曦绝无二话,王爷就不必拐弯抹角的与我过不去了。”
真心实意说了这些话,万俟渊却有些不高兴了,“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传人进来伺候漱了口,又把人撵出去,端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又垂下头吃得正香的沐曦,冷声道:“为了一个罪臣之子,你先是自毁名誉不进宫参选,后又自毁容貌断了姻缘,甚至不惜代价招惹周王,帮你那妹妹争名夺利,沐曦,值得吗?”
“自然值得,我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今儿我来和王爷说这些,可不是胡乱说出口的,我若不是有什么可用之处,王爷哪肯多看我一眼,事到如今,王爷若还不坦白,未免失了气度。”沐曦在万俟渊的唠叨声中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同样自己端水漱了口,又有模有样的端了杯茶在手里,她从没有将万俟渊说的那些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什么,能与珧熙相提并论。
万俟渊眯起双眼,细细打量了沐曦半晌,玩味道:“说得好,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当然,请王爷放心。”沐曦啜了口茶,目光热切,怕万俟渊感受不到,她又带着诚恳用力点头。
万俟渊将茶杯一放,不紧不慢开口:“我要你做我的梁王妃,同沐家结亲于我而言有大益,如此,我们方才有的谈。”
沐曦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将自己呛死,脑子里猛地想起了对他念念不忘的严筱允,可现下万俟渊却是在对她说这些,岂不是全乱套了?她想也没想,没有半分迟疑连忙挥手反驳:“咳咳咳咳,这个不绝对不行!”
这话不说不要紧,说出口之后万俟渊便瞬间变了脸,不似之前那样温文儒雅,也不似方才那般随和温顺,而是面若冰霜,眼眸里的寒光冷得都能冻死人,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连带着音调都高了,“还委屈你了?”
万俟渊沉着脸道:“既然你不愿意,顾珧熙你也不必救了,随他自生自灭去吧!来人,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扔出去!”
沐曦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话就真的被两个大汉拖着扔了出去,此时梁王府正门前正是热闹的时候,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冷不防从小门那儿扔出一坨东西,路人都忍不住驻足准备看个明白,却见爬起来的是个麻布灰衣的丑丫头时,又惊叹着散了。
沐曦费力的爬起来,眼里泪花闪了又闪,在梁王府门口的石阶上坐着愣了好久,才将两个眼眶的热泪给憋了回去,而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的灰,拖着步子慢慢的走了。
“殿下,人走了,门口的守卫还在地上捡到了一小块这个。”万俟渊的近身侍卫蔺益给他递了一小片肉色的猪皮,道:“许是沐曦姑娘脸着地时,蹭掉的。”
万俟渊立在窗前,回身拿起那薄薄的皮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面纱,并不好奇什么,神色没有多大起伏,丝毫不见意外,自顾自低喃:“既然她不肯,那我就再缓缓。”
蔺益默默的看着自家王爷方才那般霸道不讲理的把人扔出去,现下又在此自言自语,又想起他在外头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蔺益一时觉得,善变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万俟渊将易容的皮用面纱包好,揣进袖里,随意道:“你先下去吧,还有,让蔺隐和蔺石去刑房各领二十板。”
蔺益正在无奈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一个善变的主,万俟渊便开始了他的不讲道理,吩咐把人丢出去的是他,现在又要打无辜的蔺隐和蔺石,果然红颜祸水害人不浅啊。
万俟渊见蔺益有些进退两难,眼底的寒光浮现:“本王看你这么为难,要不你替他们受了?”
“奴才这就下去吩咐,阿隐和阿石皮糙肉厚的,区区二十板受得住,谁叫他们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该罚,实在该罚。”蔺益打起精神慢慢后退,及时开溜,王爷只有在遇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才会阴晴难定,也会方寸大乱,他可不敢招惹。
沐曦去梁王府时走了一个时辰,回沐府时却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同样的小道,不知怎么就变得曲折了许多,她走迷宫似的绕啊绕啊,终于绕回了沐府北院墙根底下的时候,却发现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索性顺着墙坐下,又呆坐了半晌,才慢慢爬起来,轻轻一跃飞上了墙头,可脚下一滑,跃进园子里时没站稳,整个人狠狠地摔进了泥里,这一摔,还让她想起了些许往事。
自从昭禾表姐出嫁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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