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捡了个便宜弟弟

东西，这样还怎么送到花楼去啊，真是晦气。“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我过够了那样的日子，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哪里。”

    此刻他却平静如水，好似在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恨不得杀了自己，留下这个破败的身子智慧遭世人唾弃，可是我却懦弱的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妖娆正欲说话，他却继续说道“饿了就捡别人扔下的东西吃，冷了就跟乞丐强衣服，五岁那年那年，师傅救了我，把他的修为倾囊相授，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以来，最幸福的自己，直到师傅去世，我才下了山，却不幸遇到了我的哥哥，他对周围的人说了我从前之事，众人的羞辱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就在那时，我遇到了那人，犹如生命中的一抹亮光，那人下杀了我哥哥与那些侮辱我的人，而我却不怪那人，用仅剩的自尊留在了他的身边，一直效忠与他，只为还掉他的恩情，深知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肮脏与不堪，从不敢奢求那人能看我一眼，十年间，我拼劲全力为他扫除一切障碍，只为让那人高兴。

    但是却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最后就连那丝仅剩的自尊都被无情与厌恶所践踏完了，多少次我想离开那人的身边，却不敢，这颗心已被伤的支离破碎，可我却半分伤心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狠狠的压抑着自己的，生怕在眼中看到厌恶，可是最后还是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就算是肮脏不堪的身子，我也想被抱一次，一次就好，整整十年，却被我一手给毁了，我该死，真的该死。”

    ——我是求订阅的分割线——

    男子的话语还围绕在她的耳边，那痛苦的泪水深深的撞击这她的心，男子的一生，在肮脏与不堪中长大，但他没有流泪，而在说起那个一眼万年之人的时候，却哭了，也许他以为自己已经对童年之事释怀了，可此刻妖娆才懂，那是他一辈子的痛苦，永远无法释怀童年时那段冲散不去的阴影。

    “你们先回府帮他那些用的过来，此时我自有打算。”妖娆并不是被寻欢的一袭话所感动，或是因为他心底的那道阴影而可怜他，反而是心疼。

    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了厨房之中，妖娆端起一旁的饭菜，缓缓向房间走去，她此刻能做的只是努力去做一个合适的倾听者，有些事情，说出来会比压在心底好，也许讲出来会轻松些罢了。

    “先来吃些东西吧，否则又晕了。”妖娆浅笑着把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男子的背影仿佛看起来有种历经人生的感觉，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暗示他心中无法释怀的一切情绪。

    寻欢转身，勉强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轻声道“谢谢姑娘，你说的对，讲出来好多了。”深入骨髓的爱，并不是短短几句话可以释怀的。

    妖娆叹了口气，似不经意道“一段感情中，并不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而是要看你自身是用什么心态去看了，爱本就无私的，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时间是抚平伤痛的最好的良药。”

    “并不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寻欢愣了一下，细细思考这这句话的同时，却也感激妖娆的开导。

    “人生本就有许多不如意，贪、嗔、痴、恨、爱、恶、欲，无欲无求之人少之又少，有的也只是骨子里那抹虚荣在作祟，也许你认为你的爱是卑微的，童年是你灵魂里抹不去的阴影，可我却不以为然，放下也就好了。”感情中就算如此，爱了就爱了，不爱也就罢了，妖娆看的出来，自己说的这些，眼前的男子听了进去，而只是还放不下而已。

    寻欢摇了摇头，死死的掐着手心，“这一切我都懂，可是我却放不下。”那种身魂的迷恋，怎可短短几句话就可放下。

    妖娆轻笑“不是放不下，而是你不想放。”说完起身向屋外走去。

    “是我不想放吗？”看着桌上的饭菜，似喃喃自语道。

    片刻的功夫，妖娆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白玉茶壶，询问道“伸出手来。”有时候开导也许有用，但必须让他明白，痛了也就放下了。

    听闻寻欢愣了一下，缓缓的伸出了右手，见此妖娆拿起桌上的茶杯，幽幽的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心，不到片刻，只听“咚”的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为何要放？”妖娆静静的看着他，轻声询问道。

    寻欢呆愣，见妖娆表情平静，不似在开玩笑，就回道“因为茶杯太烫。”

    “在你握紧茶杯之时，你在想什么？”

    “觉得好痛。”此刻他还是不曾明白妖娆的用意，只静静的诉说着。

    妖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既然痛了，为何还不放手？”就像刚才，手掌握紧滚烫的茶杯时，你觉得痛了，就马上把茶杯扔了，可为何心如此痛苦，却还不想放下。

    “是啊，痛了，也就该放手了。”此刻他眼中充满了释然与无奈，只静静的坐着，注视这被他扔掉的茶杯，明明很痛，却要死撑，等你彻底感觉到疼痛，那早已遍体凌伤。

    抬头看了眼屋外，妖娆扫了一眼寻欢道“先吃点东西，差不多我也该去上课了。”说完正欲起身，却不想被寻欢跪倒了地上说道“属下参见主子。”

    “你这是做什么？”妖娆不解，她做这些只为让他释怀，并无半分其它。

    寻欢道“我寻欢愿永生永世追寻主子，求主子成全。”

    妖娆扶额，这不止是给自己捡了个麻烦，更是捡了个便宜属下，“你先起来吧，我要去上课了，等晚些再说吧。”

    “多谢主子。”妖娆的出现，是他生命中的一道亮光，他想永远把这道亮光保护下去，既然痛过了，也放手了，那曾经的一切，他再也不会留恋了。

    “我走了，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你先吃点东西，剩下的他们会给你安排。”妖娆叹气，戴好面纱，缓缓的向外走去。

    ——我是求订阅的分割线——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是五行相生，而五行相克是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相生的属性间会有相辅相成的效果，大家一定要记住，回去之后，要好好温习我今日所讲的内容，每个材料不管是名字，用法或是形状都要记清楚，明早会有两堂课，我会为大家讲解灵草与药鼎那页，大家回去之后一定要温习书中所讲。”新生炼药师导师有两人，分别是高进与高聪，两人是堂兄弟，分别负责早晚两节课，高进负责的是炼药各个环节讲解，而高聪负责的是炼药方面。

    迦南学生上课时间都是由学生自定，每个课程由自己选择，但大多数学生自身只有正课科目，其余都是兴趣所知，而妖娆想学的是全部，此刻她的胸前还是修真班的科目牌。

    她可没打算一心二用，虽然这些东西她学的很快，但总归没有亲自试过，下课之前高进给每位新生发了一本书，其中有炼药师与炼药各个缓解的讲解，对此学生们还是比较满意。

    自十日历练之后，新生就少了一大半，就连导师与那些天才级学生也不曾例外，活着回来的学生受到了朝廷与学院的重视，而遇难的学生也由朝廷与学院出面做了安抚。

    而朝廷也派人去了暮色森林绞杀那些吸血鬼鸟，可却让众人疑惑不解的是，暮色森林深处突然出现了一座石堡，但其中什么也没有，吸血鬼鸟也凭空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对此朝廷特意派人对那座石堡封印了起来，对外宣称吸血鬼鸟已被尽数绞杀在石堡之中。

    此时众人并不知情，反而是星的一趟皇宫之行偷听到的，据妖娆猜测，那个神秘的银眸男子，可能就是冲破封印的尸王，而背后操控那些吸血鬼鸟的怕也是他。

    “参见主子。”妖娆刚刚走出炼药班，就遇到了手拿纸伞的星，看样子是与那个便宜下属又闹矛盾了，想到此处，妖娆不禁扶额，看来回去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些下属了。

    妖娆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来了？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星接过妖娆手中的书籍，连忙为妖娆撑开纸伞，掐媚道“主子，您放心吧，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见天气炎热，属下特来接主子回去。”

    “你何时变得如此滑头了？”妖娆不由一愣，这还是她所了解的人吗？记得当时可是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现在可倒好，废话连篇。

    星立马委屈道“主子，属下这不是替魔尊心疼您吗？”他可不敢告诉妖娆夜圣尊马上要回人界之事，更不敢承认是自己心疼妖娆，负责他就等着回魔域去玩玩了。

    “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吧，出什么事了？”

    星愣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跟上妖娆的步子，满面春风道“主子多虑了，属下只是来接主子回去而已。”他可不敢告诉妖娆，他与月吵架时不小心把厨房给砸了。

    妖娆眼睛闪了闪，轻声道“既然没事就回去吧，正好我饿了。”她的确有些饿，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倒也想念星做的那些凉爽可口的小菜了。

    见妖娆加快了脚步，星大呼不好，赶紧跟上，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祈求月能在妖娆回去之前把厨房恢复原样。

    “这些菜是谁做的。”吃了一口，不甚在意的问道。

    月道“启禀主子，这是这位寻欢公子做的。”对于寻欢，月始终保持这警惕，世人都知道，毒功独步天下堪比唐门的寻欢公子，这十年间一直效忠于南墨国皇帝南墨晟轩，突然出现在妖娆面前，还留在这里，绝对没安好心。

    “哦，味道还不错。”对于寻欢的身份，妖娆早已猜测出一二，却不想他一眼万年之人居然是南墨晟轩，这到让她有些小小的吃惊。

    “多谢主子夸奖，但请两位放心，我既选择了认小姐为主，那就永生永世绝不背板，从今往后，南墨国跟我再无半分瓜葛。”在妖娆离开之后，他就已经想通了，过去的种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今后能守护在妖娆两侧，他也就知足了。

    月冷声道“最好是这样，但要是被我们知道你有一丝丝异心，定叫你生不如死。”仔细想想，他们可是魔界魔皇，还怕一个小小的人类不成，只要不威胁到妖娆，待在这里也无碍，就当时多添一双筷子而已。

    晚饭过后，妖娆留下了寻欢，“你真的打算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属下？”

    “是，但我更向叫你一声姐姐，可我却没有那个资格。”生命中的唯一一抹亮光，他不想让她消失，今生注定孤独到老，但他心底却有一丝不甘，他想留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幸福下去，但他却不敢奢求，奢求她会同意他如此肮脏之人去侮辱她的身份。

    妖娆瞬间呆愣住了，心道“完了，这不是捡了个便宜下属，而是捡了个便宜弟弟啊。”可脸上却很平静，她理解眼前的孩子，理解他渴望的温暖，哪怕是一丝丝，他怕也会高兴的死去，“我是个冷血的女魔头，也是吸血的怪物，救你也完全是心情，这样的我你也愿意留下吗？”

    妖娆此刻承认，自己心动了，眼前的孩子给了她一丝温暖，是亲情那道线上划过的一丝涟漪，“弟弟”这两个字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奢求过，有过的只是那晚生日，母亲脸上那抹妩媚的笑意，就算是简简单单的笑，却也温暖过自己的心房。

    寻欢点了点头，眼底划过浓浓的兴奋，想在他眼中找到一丝隐瞒或是嫌弃，一丝丝也不曾有过，清澈的眼眸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妖娆，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姐姐，”见妖娆眼中没有任何不耐或是嫌弃，瞬间兴奋的注视这她。

    妖娆莞尔一笑，轻轻的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试着叫道“弟弟。”却不想感觉是如此的温暖。

    “姐姐，姐姐，姐姐，”寻欢一连叫了好几声，兴奋的犹如孩子，却在下一秒，扑进了妖娆怀中，哽咽道“姐姐，我们永远在一起，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这十年，他只是那人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从未感受过此刻的温暖，妖娆的出现，在他的心房中同样的划过一丝涟漪。

    妖娆愣了一下，嘴角泛起笑意，帮他顺了顺背，轻喃道“好，一辈子在一起，当然不会抛弃你了，我是你的姐姐，不是吗？”却不想短短，怀来怀中之人紧紧的拥抱，是啊，她怎么忘了，眼前之人还是个孩子，一个被亲人背叛，抛弃，又沦为棋子的孩子，算起来他当时也只有五岁，五岁的年纪，经历了那么肮脏的污染，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而随后温暖逝去之后又是黑暗。

    “姐姐，姐姐。”少年哽咽的一直喊着这两个字，却如一道温暖的光亮，狠狠的撞击这自己的心脏，直到那道冰封的纯真被开启，他感觉让他此刻去死他也无怨无悔。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那就会为你开启一扇窗，人生本就如此，两人就这么抱着，直到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寻欢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妖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低着头双手搅着自己的衣角，生怕在妖娆脸上看到厌烦。

    见此妖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摸了摸他柔顺的墨发，轻笑道“这是害羞了吗？”

    顿时寻欢的双颊更红，悄悄的抬头看了妖娆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以后来保护你，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毒哑她，好不好？”少年的眼神带着些许期待与自卑，犹如迷路的小鹿，生怕主人会抛弃他一般。

    “好，以后你来保护姐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妖娆只觉得此刻的心被填的满满的，眼前的少年怕是听到了那些女人的闲言碎语吧，虽然自己不介意，但眼前的少年，她要保护。

    “姐姐，你，你可以帮我起个名字吗？”他真正的名字，他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就已选择的遗忘，而寻欢，随着离开那人之时，就已被他冰封在心底，此刻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眼前的女子，他的姐姐，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他之人。

    妖娆眼底闪过了然，轻喃道“我叫倾城妖娆，以后你就跟在我姓，名字我帮你起一个。”

    “倾城妖娆，原来姐姐叫这个名字啊，嘿嘿，我以后就跟在姐姐姓，倾城。”少年眼底的兴奋不言而喻。

    妖娆想了想就说道“雪衣，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少年兴奋的说道“雪衣，倾城雪衣，姐姐，我以后就叫倾城雪衣好不好？”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只要能待在眼前的女子身边，怎么样都好。

    “好，以后你就叫倾城雪衣，是我倾城妖娆的弟弟，再也没有人会看清你了，我会永远保护你，照顾你的。”妖娆笑着看着眼前的弟弟，请允许她幼稚这一次，以后她再也不再孤单，有弟弟，还有许多关心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