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一应衣饰,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正经的姑娘?”
“平常人家的汉子虽然不比江湖上的神通广大,却胜在老实踏实。改日我便叫媒人来,与你好好相看。”
虽然理解女儿的心思,李翠兰还是打算哄着女儿,老大不小的了,找个踏实汉子不也美哉?
“娘,”练鹊道,“可我喜欢生得好看的。”
“好了好了,给你看便是。”
练鹊心想过几日我便寻个由头出去逛几天,然后自己也找个营生。到时忙起来你也不记得摆弄我的婚事了。
她打定主意,便开开心心地洗漱了,同李翠兰两个躺在床上,叙了好久的话才睡去。
李翠兰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跟女儿一起睡也很放松,但还是睡得很浅,夜里起了一次夜。
待她回来时,练鹊还是乖乖地躺在那里,这让李翠兰想起了女儿小时候,虽然日子过得不好,但还是粉雕玉琢的一小团,窝在被子里让人恨不得把最好的给她。
谁能想到眨眼之间就成了个大姑娘,说亲都不好说了。
李翠兰满眼疼爱,摸了摸被角,正要躺下,却被一股大力抓住,还没反应过来要叫便被人挟住了脖颈,制住了。
练鹊这才睁开了眼睛,本该天真澄澈的杏眼里透出冰冷的杀意来。她下手很快,甚至还封住了李翠兰的哑穴。
可怜老太太,刚回家的小女儿还没看热乎呢,就被她制住了。
练鹊看到被她制住的李翠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将人放开解了穴道。
“娘”她心虚地喊道,“我睡迷糊了。”
李翠兰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痛心地说道:“小鸟儿,你在外面都过得是什么日子?”
练鹊更心虚了,但仍忍不住回道:“大家都是这样过的我这样不是很安全嘛?”
以往跟着师父的时候他经常让自己晚上不睡觉打坐呢。自己因为这件事那些年都没怎么长高!
李翠兰道:“我明日便去找张媒婆,你这孩子越发地不得了了!”
练鹊不敢说话。
第二日嫂子王有寒看见母女两个俱是眼下青黑,犹豫了许久,劝道:“娘跟妹妹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可也要顾惜身体。这失了夜却是再好的补品也补不回来的。”
王修明也符合道:“阿有说得在理,妹妹年纪轻也罢了,娘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任性了?”
她爹则哼哧哼哧地喝着粥,含糊地说道:“你娘想了那么多年,怕是抓着小鸟儿不肯放呢。”
“你这个老酸秀才,真是说话一点都不讲究!”李翠兰骂他。
练鹊只道:“吃饭吧,吃饭吧。”
若是在外头对着那群糙汉子,练鹊早一人一个手刀下去,自己吃完了再让他们吃,落得清静。
至于如今:“不怪娘,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用完饭,王有寒道:“今日酒楼里也没什么事,不如我跟年团儿两个带着妹妹出去逛一逛?也带她添置些物件。”
李翠兰道:“也好,阿有你办事素来妥帖,也比我这个老人家更了解年轻姑娘的心思。若是你妹妹有什么言行不当的,千万不用让着她。”
王有寒心道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只要是个通情达理的,她爱还来不及,哪里会生龃龉。
她嘴上道:“娘这是哪里的话,只要妹妹不嫌弃我便好了。”
练鹊道:“那就麻烦哥哥嫂嫂了。”
一家三人一道出门,被嫌弃的必然是王有寒。路人们瞧着与另外两个仿佛闪着光的兄妹完全不一样的黑壮妇人,频频侧目。
王有寒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拉着练鹊在各式各样的成衣店里试穿,还去城中最好的裁缝那定制了几套。这嫂子十分贴心,不仅给她把胭脂水粉一并备齐了,还给练鹊买了些时兴的话本子。
嘴上说的是:“怕妹妹在家无聊。”
心里却想得是:“看了这些本子,说不得妹妹一时心动,便能找个神仙样的妹夫回来呢。”
练鹊以前并没有看过话本子之流,她一般不是看什么武功秘籍就是医书药典。不管哪种都是带着画言简意赅的。药典还好些,还会有些猎奇的说什么溺白乱发的,心法之类的也就给你几句玄之又玄的话,自己对着发散想象力。
是以当练鹊在酒楼的包厢内百无聊赖地翻开话本子,看到一句:倦宿香亭张浩遇莺莺。
哦?
这话本子,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