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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云泽才说着,就闻到空气里飘来似有似无的香气。
闵云泽忙起身往外花厅走,一眼便看见醉书往桌面上布菜,有灌浆馒头,薄皮春茧饺子,虾肉丸等七八种,闵云泽又惊又喜:“这可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我正觉得肚子饿,你们便做了这样一大桌子好东西。”
醉书笑道:“大少爷可谢错了人。
这哪里是我们预备下的?是四姑娘亲手下厨,专门挑了几样大少爷爱吃的点心做宵夜。”
闵云泽刚要动筷子,闻听此言,不悦将碗推在一边,闷声道:“都撤下去。”
醉书急了:“这些宵夜可是费了四姑娘好几个时辰的功夫,大少爷一口不动就叫撤下,四姑娘知道,心里该多难过!
并不是我这个当丫鬟的多嘴,四姑娘那天是急躁了些,但大少爷也未尝没有失礼的地方。
四姑娘好端端来看你,这是她的情分,少爷却偏要提大姑娘往日那些话。
换了我是四姑娘,心里也不舒服。”
闵云泽钟情醉书,红玉心知肚明,所以这些红袖添香的美差,基本都是醉书在做。
此时屋中只有这主仆二人,醉书言辞犀利,大有替芳菲仗义执言的意思在其中。
闵云泽不怒反笑:“我知道四妹妹对你有恩,可是......”
醉书手上动作不停,却轻轻瞥了闵云泽一眼:“大少爷可知老太太那次晕厥是什么原因?”
闵云泽心弦一颤,不由得凝神屏气。
醉书冷笑:“原来大少爷也察觉出老太太的病来的蹊跷!
我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相貌不及雅琴,嘴皮子比不上墨棋,连算账都胜不过飞画。
郭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就看中了我?大少爷难道就从来没想过?”
闵云泽沉着脸:“你究竟想说什么?”
“因为我瞧见了有人给老太太下药,所以才被人作践。
是四姑娘救我一命,少爷您说,难道我不该记着这份恩情?”
醉书打量着闵云泽的神色,见对方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四姑娘多数时候都是柔柔弱弱的,可脾气上来,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儿。
大少爷是长兄,不妨退一步,大家给个台阶下,今后还是一家子血亲。”
闵云泽忽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多心了!”
之后,闵云泽绝口不再提刚刚醉书所说之事。
醉书见好就收,殷勤的布菜,添酒。
这一晚,闵云泽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合眼。
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了半个时辰。
起床后又是闭门苦读,不准任何人打搅。
红玉见情况有些不对,忙悄悄拉了醉书去外间屋:“你昨儿和少爷都说了什么?我瞧着这人怎么恍惚的很?”
醉书轻笑:“姐姐别管,我自有定论。
对了,伺候过早饭,我去四姑娘那里借个鞋样子。”
红玉摆摆手:“你只管去,少爷这里有我看顾。
你再把昨儿太太给的‘齿留香’分些送给四姑娘。
那是好东西,我听少爷说,它止渴解烦,醒脾益气,还有健体益寿的作用。
礼尚往来,咱们得了四姑娘一桌子好宵夜,还这个做答谢也好。”
醉书欣然应允,去暖阁切了一块肉厚汁甜的齿留香装在盒子里往红叶阁去。
芳菲正在房中调制胭脂,一瞧见便笑:“太太也送我许多,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还想着我做什么!”
醉书将碟盏交给京儿:“太太是太太,我们是我们。
知道四姑娘不在乎这点东西,好歹却是我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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